“李文,少爷没在书房吗?”李武从书房出来,面露疑惑的问道。
前些日子李武按照李正平的吩咐查看李家田地庄稼长势,已全部查完,正回家向李正品回禀。
“大哥,少爷在前厅。县衙刑捕头和钱主簿一同前来,不知何事?”
李文和李武是两兄弟,在李家做了下人多年,其先祖原是跟随李家先祖,李家落魄后也就追求追随到李家镇生活。
李武闻听县衙刑捕头到来,脸上显露担忧之色。
刑捕头专职拿盗,正常都是坐镇山阳县衙,非命案一般不外出走动,毕竟山阳县才是知县老爷最为看重的地方。
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难道出城之事败露了?县衙来拿人了?”
李武正皱着眉头,想着县衙来人所为何事时。
一旁的李文看着李武脸上表情变得不对,眼睛一转,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李武开口道:“大哥,是不是扣押那名边军的事情暴露了,朝廷来拿人?”
“对了,那名边军!不管县衙来人所为何事,李家私自关押边军,就是违了大明律!若是被锦衣卫知晓,李家可就真完了!”
想到这的李武,全身紧绷,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双手紧握,转身朝着厢房走去。
李文看着自家大哥带着狠厉之色,转身离去心里一颤,结巴的说道:“大哥,要,要我一同去吗?”
“不用,你仔细看好官差动向,若是搜家,提前告诉我!”李武头也没回的答道。
“大哥,放心!要是搜家,我一定死命周旋!”李文咬着牙,坚定的说道。
此刻,李家宅子的前厅里一片寂静!
李正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握在椅子上的手一下紧握一下松开。
站在李正品身后的李然却是一脸的平静。
听了半天,李然是全部听明白了。
山阳县出现了两起命案,这对知县大人的仕途可是莫大的影响。若是命案变成意外之事,那民不举官不究,对知县大人来说可是一桩大喜事。
山阳县城命案涉及富绅,不好动手。柿子挑软的捏,就找到了李家。
刑部头和钱主簿一同前来,张口就说要减免李家今年赋税,这是一手萝卜一手大棒,逼着李家同意此事啊。
一刻钟后,钱主簿见李正品还是沉默不语。
想到来之前,知县大人的吩咐。眼中厉色一闪,眯着眼朝着李正品说道:“李秀才,可是有何顾虑?来之前,知县大人说李家夫妇命丧野兽之口,着实令人震惊,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见李正品仍不说话。
一旁的钱主簿看着李正品冷声说道:“知县大人还说,只要他在山阳县城一天,李秀才有难事,可直接到县衙寻他!李秀才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令侄打算,可千万不要自误啊!”
站在李正品身后的李然听到此话,心里一阵怒骂,这山阳知县真是狗官。身为百姓父母官,不思破案,竟派人到遇害人家里行恐吓之事,端的不为人子。
随即便把目光看向李正平,只见李正品此刻脸上已露出平静之色。
李正品一脸平静的站起身来,向着钱主簿和刑捕头拱手道:“李家上下听从知县大人吩咐。”
“好!好!李秀才不愧是读书人,如此通情达理!我回去便回禀知县大人,今年税赋定要减免!”钱主簿闻听此言,便知此事已成,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李正品听到笑声,脸上不禁露出愤怒之色,。
刚笑出声的钱主簿,也自觉不妥,收起笑声站起身道:“此事既已了,我二人还需要尽快回县衙回禀知县老爷,就不再叨扰李秀才了。”
说完,对一旁坐着的的刑捕头使了个眼色,二人朝李正品拱手离去。
李然看着县衙来人离开,李正平便一直站在前厅沉默不语,身躯好像也弯了下来。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如何能斗得过这些官场、人面场打滚几十年的老狐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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