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李正平看向端坐的李然,缓缓说道:“然儿,你可知晓我李家来历?”

听到叔父李问向自己,李然知道此时再不说话,会让李正平感到不悦了。于是开动脑筋,仔细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谨慎地回答到:“叔父,侄儿知晓。”

李正平看着李然,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看着李正平地表情,李然接着说道:“我李家祖上曾居淮安府,先祖曾任淮安府卫镇抚,从五品官职,家中在府城也多有产业。不过因先祖为人刚正不阿,不愿与淮安府官员同流合污,鱼肉百姓,被同僚排挤,在京察时被上官使了绊子,被革了卫镇抚一职。不得已,这才来到李家镇生活。”

李正平欣慰地看着李然,接着说道:“不错,先祖虽被革了职,但变卖了府城产业,到山阳县城辖下李家镇购买良田百亩,作为我李家立业之基,以期许我李家行耕读传家,再次兴盛起来。可惜后代子孙......唉。”

李然听着李正平说道,心下却不以为然。李家先祖一个从五品的卫镇抚官职,凭着那点俸禄在府城哪来的诸多产业?为人刚正不阿,扯淡,说不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革了官职呢,想着耕读传家,怕是来到李家镇躲祸呢吧,呵呵。

李正平边说边看着李然,瞥见了李然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李正平好像看穿了李然心中所想似的。心中顿时羞怒,对着李然呵斥道:“想什么呢!先祖为我李家后代计谋,谋划了良田百亩,才让我等后代不孝子孙有了这立足之地,你应当铭记先祖之恩!不可乱想!”

李然被李正平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立马收起嘴角笑意,立整身形,脸上露出受教的表情,张口便应声答道:“是,叔父,说的是,然儿铭记在心。”

李正平看李然这副模样,倒也没揪着此事不放,岔开话题接着说了下去。

“你祖父母仙去的早,只留长兄长嫂照看我俩。可惜兄嫂二人,为了维护李家这百亩良田不落他人之手,外出打点生意时,竟在山阳县城外的翠林山遭了贼手,府城酒楼的契票,竟然也不知所踪,可恨那贼人!”李正平脸色难看地对着李然说道。

“府城酒楼的契票也丢了?”李然心中不禁一凛。以往只知晓父母遭了贼人,可没听李正平说契票丢失的事情啊。

李家的大致家境,李然可是非常知晓。府城的酒楼正是李家先祖从淮安府离去时,留下的最后的产业。李家虽有良田百亩,但每年除掉向县衙缴纳的税赋,也剩余不了多少了,加上李正平又不愿向在李家田地下耕种的佃户收取过高粮赋,导致百亩良田的实际收益着实没有多少,堪堪只够李正平和李然二人求学、求医罢了。

想到这,李然心里不禁暗自沉思道:一般贼人行凶,基本只图财,不害性命。这伙贼人不仅图财还害了性命,把契票也盗走了,这是否有点太过于巧合了?

契票这种东西,贼人一般拿了也没用,又不能直接到府城换成银子。况且这般贵重东西,丢失的人家大半是富绅家或官宦之家。这般人家丢了这等贵重之物,就是把翠林山的土给掀起一层,也要把它给找出来,毕竟是一个家族的根基所在,只要酒楼不倒,那可就是源源不断地银子啊。况且还是淮安府的酒楼啊,如此繁华所在地,怎会倒。

李正平看着李然皱着眉头,表情似在思索、回忆。怕自家侄儿想差,开口说道:“侄儿,勿扰。有叔父在,定会将那贼人绳之以法,以慰兄嫂在天之灵!”

李然听着李正平话语似乎是要手拿长剑只身去讨杀贼人,心下一阵无奈。

你这年岁不过十七八岁,我才十一二岁,你要是头脑发热莽起来,被贼人也给咔嚓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怎么混啊......

想到这,李然再也没法装作小孩心性。正襟危坐起来,朗声对着李正平说道:“叔父,不可。侄儿自从父母遇害后,多次泪洒床沿,恨不能为父母报仇!可仔细想来,疑点颇多,应该细细打算才是!”

听到侄儿李然话语,李正平定睛猛然看向李然,心里顿时一惊:“未料想,吾家侄儿竟如此聪慧!”当即说道:“然儿,我原以为你天性未定,只是孩童心性,难得你竟能考虑到如此地步,真是让叔父刮目相看啊!”

“叔父,过誉了。侄儿也只是妄加猜测罢了。”李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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