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要走,就走吧,也不用来向我辞行,只是路上需注意安全,有空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就行了。”张岐素落寞的说着,说完,又看了眼身边地其他徒弟,暗想:“不知道此举对与不对,李正平此人绝非庸碌之辈,不能与之交好着实可惜,可他这侄儿......唉。”

随即,张岐素便带着医馆内徒弟们从外院出门而去,院内只剩下李正平和老仆李武二人,一时间院内一片寂静。

李然躺在床上听着屋外脚步声渐远,外面地声音逐渐消失,知道正戏要来了,心道躲也躲不掉,不如直接面对,随机应变吧。

李正平在院子目光盯着李然的屋子,沉默了片刻。“武叔,你说然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李正平宠溺又无奈的说道。

“爷,侄少爷只是年幼贪玩,待年岁大点,就会体谅您的用意了。”老仆李武拱手低身回道。不待李武说完,李正平便大步向房间走去,边走边说道:”走吧,进屋看看我这侄儿心底到底是如何思量的。”

李武推开房门,只见一个十三四岁,身穿青衣长衫,脚踩黑色布靴,五官棱角分明的俊俏少年正低着头肃立在床前,正是李然已穿好衣服起身站立。

李正平定睛望着李然,李然被李正平盯得有些发毛,正想着等下该如何解释着这一切,正在暗自思索着,如何回答才能让人家相信。

李正平看着李然,心里感叹道,自家侄儿愈发地像大哥李正安的样貌了。想到哥嫂去世早,自家侄儿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心中怜爱之心顿起,本想着趁此机会训诫他一番,让他安稳些,话到嘴边却迟迟张不开口,终究是自家侄儿。

想到这,李正平越过李然,掀开长衫坐在了八仙桌前,李武跟上前倒了杯茶水递到李正平桌前,便束身站立旁边。

李然看着进来两人,一个约十七八年岁的年轻人,一身青衣长衫,头插青色长簪,面容露出怜爱之色;另一个年岁四十多男子同样打扮,身着短袖长衫,腰中倒是别了把匕首,看来这两人就是刚刚屋外说话之人,年轻人看样子是主事之人,李然心下思量着。

趁着少年喝水功夫,李然又抬头看了下少年,少年正在对着碗吹着,儒雅的喝着水,李然无语,又不是喝茶这是大碗你还吹什么啊。随即,将目光移向少年身后的李武,低着头的李武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咧嘴一笑,拱手喊了声“侄少爷”又垂下了头。

李武突然的打招呼,让李然有些慌乱,下意识的眼神向下看着。这,看着这年幼的身体,李然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是魂穿了。心想,既然身体看不出问题,那只要说话小心些,再找些合适地理由,想来被发现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此刻的李然心下大定,倒也没了刚才的担忧。

李正平正喝着水,看着自己侄儿这左顾右看和拘谨的样子,倒也无心训斥,只是吩咐李武将李然的行李准备好,便喊声:“然儿,跟叔父回家吧。”随即起身出门而去。

低着头的李然忽然听到年轻人的喊声,下意识的学着李武的样子,拱手说道:“是,叔父。”年幼的声音从李然口中发出,吓了李然一跳,一旁的李武看着李然蹩脚的样子,随即轻笑道:“侄少爷,不要担忧,少爷只是担心您,不会过于责罚您的。”

说罢,便起开身,开始收拾收拾李然的行李。李武收拾完行李,看着李然还没有跟着李正平出去,以为他心中害怕的,张口对着李然说道:“走吧,侄少爷,少爷还在马车上等着我们呢。”

说罢,便头前带路,李然紧跟其后出门,走出房门,穿过大院,一股股中药香味扑鼻而来,走了约莫一会时间,便看到一个黑漆大门敞开着,门口一个枣红色大马拉着一架上顶垂帘的马车等待着。李然在李武的搭手下上了马车,见李正平正坐在马车内闭着眼睛,只好安静的坐在车内。

外面只听得李武爽朗声音传来:“叨扰了,麻烦小哥开门,谢了!”

“无妨,无妨。路途遥远,天色又不亮,李爷小心些驾车才是。”一阵说话后,只听“驾”地一声,马车缓缓地沿着城内青石道向着向前方走去。

寂静的夜晚,只剩下马蹄声响着。透过马车缝隙,李然看着离开的地方,黑底红漆地牌匾挂在门头下,上写着“岐素医馆”,两旁柱子写着: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知道了这是自己来的第一个地方,从这走出,就像逃出了一劫难,只是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了。一时间,李然思绪纷飞,混着“哒,哒,哒”地马蹄声,出神地望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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