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书桌上残暴地将花瓣一片片扯下来又丢出去。

状似发泄。

只是才丢了几瓣,她却忽然听到一声低哑的轻笑。

拿着花枝的素手转瞬也被人从身后整个包裹住取走了她手中已经残败不堪的花枝。

“娘娘在为何事烦恼?”

“怎么倒拿着这桃花赌气?”

琼音慌忙直起身子偏头看去。

就见宴璟昀就站在桌案边拿着那支桃花对着她轻笑。

宴璟昀怎么悄无声息来了这里却无人通报,倒教她在他面前失了态。

琼音忍不住瞪大了双眸。

“映水呢?”

她练字读书时习惯安静的环境,便让宫人尽数退了下去,没留人值守。

只是映水却是始终都守在殿外随时等候她的吩咐的。

看清她眼里一览无余的疑惑,宴璟昀施施然将手里的那支花重新插进花瓶里。

他微微撤开身子让琼音看向后面大开的轩榥。

坦言。

“我未曾走正门。”

琼音太过惊愕震惊宴璟昀竟然是跳的窗户。

这般行事,可不像他堂堂宴首辅会做的事。

再怎么说,宴璟昀如今也堪当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以至于都忽略了他悄然转换的自称。

“我原是先去的你的寝殿寻你,宫女说你来了书房,只是我来了此处,却发现这里的殿门禁闭。”

宴璟昀扬了扬眉,勾唇道。

“才不得已翻了窗户,做了回梁上君子。”

琼音简直要被他的强词夺理气到。

“不得已?”

她已经顾不得寻他话里称呼上的错处,只对着他的最后一句轻嘲。

他哪里有不得已,看起来分明乐意得很。

既然殿门紧闭,便是闭门谢客的意思。

他不会不清楚,却依旧走了这一遭。

这样坦然,这样自在,反倒教她不知说什么好。

琼音瞪着他。

宴璟昀却忽然收敛了所有的不羁表情,他认真地看向琼音。

“音音,你在躲我。”

琼音对上他那双深黯的凤眼。

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方才的底气也瞬间泄了个一干二净。

她虚张声势道。

“宴首辅,哀家如今可是当朝太后,你当称我一句太后娘娘。”

宴璟昀轻笑了一声。

“音音若是喜欢我这样叫你,我也无有不可。”

说完,他便纵容般轻唤了一声。

“娘娘。”

分明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可琼音却是连同指尖也起了麻意。

之前宴璟昀也这样唤她,她尚能接受。

可今时今刻她却突然觉得这样一个称呼无端旖旎得紧。

她一早便知道自那个吻之后两个人便不可能再回到原先的相处模式。

她便一直躲着避着,希冀于这一天到来的晚一些。

她试图装聋作哑,他却偏偏要将一切袒露个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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