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周石阶之上以及周围的图像文字开始显化。

那些图像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海面金光四溢，倾泻而出，海面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无数柄长剑出海而出，浮于半空。

图案的光芒射入天空，而后无数宝刀破空而出，撕裂了天空，留下数不清的刀痕留在空中。

那门内射出一道极强的意志，将苏清寒从赤黄江海楼前提到半空。

“汝意欲何为？”那道意志自四面八方传来，瞬间击碎了苏清寒一切的伪装，让他形如一张白纸。

赤黄江海楼中一把枪冲出，悬浮于空中，与苏清寒同高，但他却仿佛在看一座高不可攀的神山。

枪身一动，自赤黄江海楼中再次飞出无数把武器。

它们悬浮在空中，惊涛骇浪的大海染上红色，如同一片火海，天空紫金之色遍布，其上一条条刀痕如同流星的尾迹。

“求道。”苏清寒看着那把万兵臣服的枪，它如同一条深渊巨龙般凝视着苏清寒。

“求道何为？”那枪身再次一动，四周的万兵都在颤抖。

“为任何。”苏清寒眼神直视长枪。四周万兵变得更加浮躁，那惊涛骇浪的大海更加波涛汹涌，金色之光笼罩世间。

“何为为人何？”长枪不再枪身颤动，现在连枪头都已调转，它朝向了苏清寒，当它朝向苏清寒的那一刻，苏清寒第一次看见恐惧，不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而是它赋予在他精神的恐惧。他仿佛看见了死亡，只此一枪，世界万物皆当寂灭，只此一刻，世界空间尽归宁静。

“何为?为何？”苏清寒喃喃自语，不再去看那长枪，他的眼神略过四周的一切，那恐惧与死亡的感觉再也无法附着在苏清寒身上了。

“若我有一剑，我愿为己，挥而除去己身之恶邪淫丑。若我还有一刀，我愿为亲，斩而消去亲友之苦痛恼忧。若我仍有一枪，我愿为生，刺而灭去生灵之不正冤屈。若我一无所有，我仍愿为这世间万物，一一切切，费心尽力，若黑夜来临，我将点燃己身，带来光芒温暖与希望。若山河崩碎，我将投身深渊，探寻黑暗恐怖与死亡。若星辰陨落，我将挺身而出，击碎日月星辰与天意。若天地闭合，我将立而挺之，守护世事世物与生命。若命运降临，我将直视命运，逆转乾坤万象与命运。道若临我，我将临道，道若为苍生，我亦为苍生，若道不为苍生，我亦为苍生。为任何，何为任？任为何？任何为？为任何，为任何！”苏清寒眼神坚毅，直视枪尖，其上青芒闪现，是杀意的展现，当苏清寒有任何一句虚假不实之谎话，代表正义公正之枪将出若白龙，过不留痕，斩不离情，判不离正。

但那长枪并未刺出，直至苏清寒说完最后一句。

四周万兵皆在颤抖，它们的心仿佛已经被苏清寒折服。

惊涛骇浪仍旧在咆哮，天空中的流星尾痕已经消失了，只留下那满天金光。

“汝若有违誓言？”那长枪调转了枪头，但那股杀意仍旧没有消失。

“那便有违誓言。”苏清寒的眼神直直盯着长枪。

“此话怎解？”

“人无定言，世无定事，若我言一定，那便一定，岂不贻笑大方？一言为定，本就虚幻，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执行与遵守，我若答应，那便有违本心，故我如此言。但我定当尽心尽力尽神尽言以自己的心来监视自己，如此而已。”

长枪不再变动，它久久矗立与那里，四周万兵仍旧攒动，万兵齐鸣，既时为证，万兵认主，天地一心。

长枪突然间也发出上天入地的巨大响声，随后化作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飞出了苏清寒的视野，飞出了大海，飞出了紫金天空。

它飞过了群山，冲出了红日，迎来了新月。

它在整片仙云道宫上空飞了一遍，而后又飞过群山，送去新月，迎来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