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哭声,依本也没有心情睡了。他好像并不知道人类的情感,没有眼泪却硬是学着抹眼睛。

艾南哭着哭着就被眼前身高两米的家伙吓傻了。

“姐!他们还有帮手!”

“那不是帮手!那是小依本呐!”

艾南不愧是经常看动漫的,无论多奇怪的事情自己都能找个理由给它圆上。了解了一下后,两个人就又能称兄道弟地走回了房间。

而这时艾瑞泽的心情也已经平复了许多,她默默回了自己与师傅而人相住的房间收拾起了深空大师留下的遗物。收拾床铺时意外从枕头下掉出来一封她昨天晚上写的信。

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要捉弄自己,山下锭先生不请自来了。一个队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通知,这让艾瑞泽慌了阵脚。

艾瑞泽赶紧收拾好狼狈的模样出门迎接他,走出走廊便看见了抱着一大叠经书的山下锭。对方神采奕奕地向自己招手,可是艾瑞泽始终没有挪过一步。

“你这小姑娘,放着弟弟妹妹们在这里打扫卫生,自己躲后头呐,把师傅叫下我把她心心念念的好东西带来了!”

可是现场没有一个孩子回应他,山下锭有些急了,经书掉了一地。

他发疯般往大厅跑去,自己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深空大师身批一层白素,上面还有未凝的班班血迹,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或是从军多年,早已对死亡见怪不怪了吧。山下锭没有任何哭腔,只是默默坐在尸体旁直到傍晚的太阳彻底落下。

另外九个番队也陆陆续续回到山门,不料里边已经是哭声满天,因为时间来得匆忙,小孩子们只好用白布条与餐巾纸一块布置出一间简陋灵堂以存放师傅的遗体。

犯案组初创不久便被盯上遭受打击,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艾瑞泽重新将所有人召集过来。

“师傅的山门,已经被盯上了。我决定从今日起每日山门留下一个番轮流值班,晚上人员只需要回来一半人马防止被一锅端。不能再让这种大本营被偷的事情发生了!”

“另外,每个番自明天起,都要配一部通话器以随时联系。正因为我们的事业是光荣的,所以才会困难重重,不要辜负师傅对我们的嘱托,活着过去看她。原地解散!”

会后,大家守灵的守灵,做饭的做饭,灯火阑珊下,两个孤独的人又碰到了一起。

“喝吧,好受点。”

艾瑞泽抛了瓶啤酒给山下锭,随后慢慢坐在他身旁。随后又一点一点靠他,以至于最后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山下锭一把打开盖子咕嘟咕嘟地喝光了,这可是五十度的二锅头,他竟然一口就闷掉了整瓶。

艾瑞泽惊讶地大气不敢喘,看着他喉咙不断舒张收缩,最后喝完整瓶酒。

“真羡慕你这酒量啊,喝下一瓶都不吭声。”

看着山下锭从肚子到脸渐渐发红发躺,艾瑞泽也把自己早上收拾到的信交给他。

“喏!师傅没忘你,给你留着呢。”

艾瑞泽不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但那晚他看完后哭成了一个泪人,任凭旁人怎么劝都劝不动。

翌日,深空大师的葬礼上,除了犯案组的后生们和自己这两个弟子。八十八岁的大师早已没了其它亲人的音讯。

山下锭和依本两个壮实的男人光着膀子,抬起棺材走在队伍前面。其它人都在后头默默地跟着。

整个葬礼没什么哭天抢地,唢呐声天。连最小的九岁孩子都懂得闭上嘴巴,因为山门不能再暴露给外人了。

逝者如斯,这个世道已经不会接受懦弱者的存在了。

待一切事情忙完,山门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山下锭早早地下了山,他要去辞职空军职务回来担任普度寺的新住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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