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来啦!”

“嗯!”

等我到家时,只何鼎还在门口等我,接了腰刀,忙说:“我担心公子遇到危险,正要去寻呢!”

“哪有什么危险?鬼都没遇到一个。你也回房睡觉吧!”说完我径直回房。

“少爷,”金莲开门探出脑袋,“少爷,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担心死了。”

“兆先,可曾发现什么人?”朱佑樘也迎上来问。

我摇了摇头,倒了碗茶,咕噜咕噜喝完,往床上一躺,对他们挥挥手,“睡吧,睡吧”。

他二人见我真困了,也各自回房了。

我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脑海里都是那侯信的话在回荡,我有些后悔了,眼下我们是什么境地,还去管个素不相识的闲事?李唐妹,这个名字却又挥之不去。

改日覃吉来了,我或许可以问问他。既然答应了侯信,我也总不能食言吧!

......

“李公子,快起来了,李大人来了!”大清早,何鼎就在我房外叫唤。

“啊...”我猛跺了跺床板,“吵死了,这天还没亮,什么李大人王大人?”我对他搅我清梦很是懊恼。

“是你爹,李东阳大人!”

“我爹?”我一骨碌坐了起来,“他这么早来干嘛?”哎呀,不管了,这几天没见老爸,我还怪想他的。赶忙穿了衣裳,跑出门去。

我爹刚下马车,我迎上前,开心叫了声:“老爸!”

“哎!兆先!”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话音未落,又从车帘里出来个人,四十岁模样,书生打扮,那人下了马车便笑道:“宾之(老爸表字)兄,令郎这么大了?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老爸摆了摆手:“哎,来瞻兄(张峦表字)谬赞,犬子粗鄙,胸无点墨,还望来瞻兄日后多多调教!”

我白了老爸一眼,他怎么能在别人面前这么贬低自己的儿子?我还要不要脸面了?

正说着,太子和金莲也已迎到门口,众人见了,慌忙行了礼。

老爸又拉过那人来介绍:“殿下,兆先,这是宫里派来教你们读书的师傅张峦,虽说来瞻兄现仍为国子监生,却学富五车,见识不凡!”

朱佑樘忙行礼:“见过张先生!李师傅如是说,想来不错的。”

张峦回礼:“殿下谬赞,张峦惶恐!”

“什么先生?一个国子监生,自己还是个学生罢了!”我嘴里小声嘟囔着。

金莲忙拉了拉我的手,我抬头一看,正遇见老爸那严厉的目光,我赶忙别过头去,东张西望。

“嫣儿,”张峦转过身子,对车厢内喊道,“你还不下车?”

喊完又对朱佑樘解释:“小女非要来服侍殿下,可到了这里,却又胆怯,不敢下车,请殿下见谅!”

朱佑樘微微一笑:“无妨无妨,先生请小姐下车便是!”

说话间,一只玉手掀开车帘一角,云鬟盘髻,一支珠簪先探出门来,一身红袄绿罗裙,等抬起头来,我的脑袋立马“嗡”一声炸开了。

张嫣然,我的女神!我这是做梦吗?我使劲揉了揉眼睛。

没错,除了穿着打扮不似,这脸分明是嫣然的脸。

“嫣然!张嫣然!”我小心翼翼叫她名字。

她才下车,听我声音,慌抬头看我,明眸闪动,却一脸疑惑。

众人也看愣了,不知为何我会如此反应!

“李公子,你认识小女?”张峦一脸懵逼。

“认得认得,”我忙不迭点头,“她是我同学,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怎么会不认得?”

“嫣然一笑百花迟!”我轻吟这句当初我常和张嫣然玩笑的诗句!

“这...这...”张峦呆呆望着我老爸,“宾之兄,这是我当初替小女取名之典故,取自宋朝黄公度的一剪梅词,令郎如何知晓?”

老爸也一脸迷茫摇了摇头,又看向嫣然。

“公子认错了人么!嫣然是我乳名,我已更名张嫣!”说罢她又转身,欠身给朱佑樘行了个礼:“太子殿下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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