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361年。

一年的岁月,安宁静好,在嬉闹间转瞬飞逝。像是老书店沾了墨味的书卷,浸染了时光氤氲的颜色。

天下也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当中,至少,云山是这样的。

除去山下又聚集了一群流民组成的村落外,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山下的日子算的上是闲适的,没有官兵追过来收税,土壤也受山上气息影响,收成极佳,更没有不开眼的匪徒和魔教会来此处。

此地叫一声桃源也不为过,流民也知趣的不会上山,每月更是像模像样的供奉些花果到半山腰,去年过年时甚至还奉来些肉食,或许这便是他们能活着逃出城池的缘故?

仙人自然是不在意的,或许说师父和师兄是不在意的,像李悠和他的师姐,这俩人倒是常常下山,与山下的村民都熟识了。

甚至那位仙人的最小的弟子,还亲手为村庄起了个桃源村的名字,好生诗意。

不过近些时日,那两位都不曾下山,倒是让村落里少了好些喧嚣。

而此刻的李悠...正有气无力的跟在师父身后,从七天前开始,师父就让他开始练一门纳气决。

以至于他如今每天都处于饿的发狂的状态。

大概是这样的:早上起来啃三头牛,啃完就到了午饭的时候,继续啃,然后是晚饭,最后加个夜宵,然后一夜打坐炼化,身如火烧,意识却又一次沉溺在那灰白色的梦境中。

那梦境愈清晰愈荒诞,七彩流光,奇装异服,礼崩乐坏妖魔乱舞。这也能叫仙界吗?

好在大多时候饿得不行,连思考都被压下,甚至连烧烤也省下了,直接用手拎着大块带着血丝的牛肉,就往嘴里塞。

才五岁,也就一米一的个子,一头牛足足4000斤,一天十几头的样子。光吃不拉,结果连小肚子都没鼓起来。

而昨天一整天,他才啃了一头老虎和五条蛇,以及一只老鹰和四头牛。

现在已经饿的快走不动路了。

没办法,山里银钱也不多,这些日子吃的东西要么是打猎回来的,要么是从好心人那“借”(劫)回来的。

但问题是,牛是用于耕种的,在南方属于珍贵资源,本身就很少运输。

也就是前段时间“恰好”赶上有官府运耕牛,师父下山“借”了几十头回来,就放在山腰上。

现在也吃的一干二净了,官府就算来查也没用,连骨头都没剩下。

说起来啊,明明只是耕牛,却能重达四千斤,要是培育成肉牛,岂不是…嘿嘿嘿……

李悠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跟着师父走到了山顶唯一不那么破烂的地方--观星台。

这是师父平时用来卜卦的地方,他心疼的紧,平日徒弟三人都不许上来。

观星台一侧是个缺了一堵墙的小木屋,堆着零散的一张张草纸,似乎有人曾在此地苦思冥想。

而观星台上更有意思了,放着一个大铁笼,足有三米高。罩着黑布,隐隐能看到里面是个人形。

“徒儿,且看为师开颅炼仙丹,铸你长生之道途。”

“……炉呢?”

孩童很确信,自己扫视了一圈又一圈,也没看到跟炉沾边的东西,甚至是锅都没有。

“就在眼前~!”

疯批师父不知为何拖着长音,像是前世京剧里的老将军一样向前猛走几步,一把扯下笼子上的黑布。

那是一只猿猴,通体白毛,一见到光,立即凶狠的叫了起来。

“?”

还未待李悠想明白这猿猴和炼丹有什么关系的时候,那老头已是手起刀落,将那猿猴的头盖骨打飞了出去。

“!”

哦,我懂了。开“炉”炼丹开的是头颅的那个颅啊……个鬼啊!还有,为什么我会想起肯尼迪?肯尼迪是谁?

猿猴还想挣扎,即便白花花的脑子已经露在空气之中,它依旧那么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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