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露出为难之色,犹豫了一下讷讷说道:“公子,需要请示王妃!”

“没关系!”说完走到书桌前开始写了起来。

接下来几日,周安平并未得到王爷的召见,这在他的预料之中,对于自己的身份,说起来有点不光彩,平亲王不可能轻易认下这个私生子,对于被软禁,其实他并不在意。

只是这个时代的生活让他一直很不适应,好在丫鬟们送来了他需要的东西。

下人们都在传周安平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怪人,但据服侍周安平的巧儿说,公子并不像老管家说的那样怪癖嚣张,反而对待她很温和,看她的眼神也并不像在看待下人。

只是公子做了好多古怪的东西让人不解,其中就有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

事实上,周安平这些日子过得相当无聊,他做得最多的事是在摇椅上躺着晒太阳,除此以外,他变着法地做好吃的,在巧儿姑娘的配合下,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吃到了火锅、烤肉。

他的居所原本只是府内一个宁静的角落,只是这些天经常飘出香味,惹得丫鬟小厮们经常在门外好奇围观,但没人敢随便进入。

“公子,以后不能再吃这个了,不然,我……我老是忍不住!”巧儿嘟着嘴不满地絮叨着,这几日,小姑娘感觉自己有点发胖了,明显有些不高兴。

“你正是需要发育的年龄,这样不是很好!”

“只是奴婢不能再胖了……”

“该胖的地方必须胖,你现在是小孩,再长几年就明白了……”周安平在躺椅上微笑着逗弄着小姑娘。

见小姑娘仍然嘟着嘴,很不高兴,他有些无趣地说道:“好吧,下次你准备点青菜,菜也是可以烤着吃的,这样就不容易胖了!”

巧儿顿时高兴起来。经过多日来的相处,二人其实严格来讲算不上主仆,更像是一种朋友关系。巧儿的快乐可能源于公子对她的尊重和体贴。

好在忍受和适应是周安平前世最基本的专业素养,他好似真的很适应这种生活,尤其是几次出门试探后发现,其实王妃并没有限制他在府内的出入自由。

他最近喜欢去府内的太平湖边看人下棋。

下棋的是两个老者,听巧儿说,可能是王府的幕僚先生,因为王府太大,很多人都不认识,而且王爷出了名的礼贤下士,王府对幕僚礼遇很高,经常有幕僚在王府里出没。

其中一个姓王的老者基本每天都来,另一个申姓老者偶尔来,两人均有小厮伺候着,在凉亭中喝着茶水下着棋,周安平因为去过几次,所以也能厚着脸皮蹭点茶喝。

王姓老者独自来的时候就是钓鱼,在周安平看来,这老者棋艺不高,钓鱼的本事也不咋地,经常静静地坐在水边大半天,而鱼篓里依旧空空如也。

当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微微凉意,周安平依然静静地看着两位老者下棋,围棋一道他前世自然是精通的。

大约下了半个钟头,一个家丁匆匆走到申姓老者身边耳语几句,申老点点头:“老王,有些事需要我出面处理一下,这局棋……”

“休想算和棋!算你输!”老者的声音有些粗犷,一看就不太像什么世外高人。

“老东西,你给等着,看下次我再让你悔棋……”

申老说完气哼哼地走了,留下老王哈哈大笑。

守在一旁的周安平一口喝完手中的茶,放下茶杯,正准备招呼巧儿回去。

那老王头犹豫了一下,夹着嗓子开口道:“这位公子最近常来观棋,想必对此道颇为精通,不如陪老朽手谈一局如何?”

周安平愣了愣:“呃……好吧”

他坐在老者对面,帮忙收拾棋子,之后猜子,周安平执黑子先行,他也不矫情,上去就是啪地放下一子。

那位王姓老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皱眉,仔细地观察着棋局。随着棋局的深入,老者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眉头也越发紧锁。终于,他疑惑地开口问道:“小家伙,你的棋艺是跟谁学的?”声音再次变得粗犷起来。

“没有师傅,自己瞎琢磨的!”

“难怪,只是这下棋的手段有些亦正亦邪!”

“求胜者,正邪凭本心;求生者,哪来的手段之分!”

“下棋之道……”

“老人家觉得下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周安平打断老者的话,说着将一颗黑棋稳稳落在棋盘之上。

老者看着棋盘愣了愣,随即扔子认输,微微笑道:“小家伙很有趣啊!棋艺非凡,老朽甘拜下风。”

“老人家,在下无礼了,侥幸赢一局,所谓人心无算处,国手有输时!请您见谅!”

老者仔细端详着周安平,随后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怪异!

周安平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巧儿也对周安平说道:“公子不该赢的,怕是以后看棋再没有茶喝了!”

“不会。”周安平笑着回答道。

“公子为何如此肯定?”那位老者眼中的怪异让巧儿很是不安。

周安平意味深长地看着已经远去的老者,摸了摸好看的眉毛,说了句巧儿听不懂的话:“胜负凭棋技,难测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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