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啊,真惹怒平亲王生不如死,谁人不知,现在曹国舅还在日日夜夜受着非人的折磨,死才是他最好的解脱!”一个年轻人忍不住感慨着。

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听了这话,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打了个嘚瑟,脸色苍白了几分。

百姓们默契地与王府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是议论,更像是窃窃私语。

老管家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神情悲愤,死死地盯着周安平,并不说话。这是他在平亲王府担任管家以来,遭受的最大的侮辱。

但他仍在这屈辱中坚守着一种无言的坚韧和忠诚。

门后的下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向周安平投来好奇的目光。

多少年了,没人敢在王府门前这么嚣张。

周安平再次冷漠地命令道:“开中门!”

老管家再次看了看丁靠山,发现她还是面无表情,气氛有些僵,甚至变得有些诡异。

因为很多原因,老管家没办法发作,但他此时已对这个莽撞狂妄的少年前途并不看好,王爷和王妃是何等心性的人物,怎么会容忍这种白痴留在府内。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那个挎刀少年突然扑哧一笑,如平静的深潭投入了石子般荡起层层涟漪。

他大袖一甩,躬身礼貌地说道:“我就说嘛,误会,这是误会,我这样的乡野小子,怎么会和王爷扯上关系呢,抱歉!”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门后急匆匆跑来一个丫鬟,朝管家耳语了几句。

老管家连忙喊道:“公子且慢!是老奴疏忽怠慢了您。”随后,朝下人们吩咐道:“开中门,迎接公子入府!”

周安平也不扭捏,笑容满面地转身回来,还朝丁靠山眨了眨眼睛。

丁靠山还是那副表情,可心里已经确认,自己的评价应该没有问题。

百姓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王府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刚往门前凑了凑就被护卫的抽刀声吓跑了。

老管家对这个有些“古怪”的少年心有余悸,所以一直半佝着身子在前边引路。

一路往内,越走越深,一刻钟时间居然还没有到内院,周安平不禁感叹王府的豪阔。

只见庭院深深,密树成荫,翠竹摇曳,石径蜿蜒,假山流水,清泉咕咚,水声潺潺,如丝如缕,厅堂宏敞,雕刻精美,好一个皇家气派!

期间,沿路遇到的下人们均静静地低头伫立在两旁,丝毫不见慌乱。

周安平悠然自在地前行,沿途的一切景色如自家后花园般亲切自然。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神情毫无拘谨。每行几步,他都会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他的举止更加引起了下人们的好奇与猜测。

到内院前,有一个丫鬟在门口等候,管家停住脚步说道:“公子,这里我不方便进入,让巧儿给您引路!”

丁靠山也凑到周安平身前说道:“公子,后会有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世子殿下三年前去世!”不等周安平说什么,便如风般消失不见。

周安平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这对他来说不重要。

他对那个叫巧儿的丫鬟抱了抱拳道:“有劳巧儿姑娘了!”

巧儿有些微微吃惊,略显慌张地说道:“公子请!不过……您的刀不能入内!”

周安平笑了笑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前世,等级制度森严,身份地位千差万别。

自有小厮过来接过他的刀,他吩咐道:“请收好我的刀!”

巧儿把周安平领到中厅之中便离去,只留周安平一人站在中厅,下人们都在厅外候着,没人说话,也无人上茶。

周安平站了两刻钟,感觉自己有些累了,于是,居然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上。下人们互相看了看,都吃惊不小——这是什么人啊,好没规矩……

在厅中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听见回廊里环佩叮当之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随风而来。

侧头望去,只见一位头戴凤冠的妇人款款而来,丝绸仿佛在她身上流淌,金色的刺绣和珍珠装饰更显得她雍容华贵,她的肌肤虽然不再如雪般细腻,但依然保持着健康的光泽,那份大气与从容的气场,仿佛是时间赐予的无价之宝。

贵妇与周安平对视的刹那,周安平感觉有些古怪,因为他在贵妇的脸上再次见到了那种诧异表情。

周安平起身笑着拜道:“见过王妃!”

王妃诧异的表情逐渐转为冰冷,轻蔑地说道:“你就是那个野种?”

周安平仍然淡淡地微笑回道:“是的,我就是那个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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