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朝后,回到澄光殿,李元申等人服侍皇帝更衣之后,才回了书房,见了宋宁瑾与槐序。

槐序先推了近来的折子来,皇帝先止了,转头对宋宁瑾说:“朕今日有事要与你商谈。”

前脚皇后才走,后脚皇帝又提,宋宁瑾不愿是自己太过多虑,但少不得要多想是与江葶苧有关。心中正烦恼,但念及已逝的兄长和赵璟珩,宋宁瑾也只满脸笑意,温柔问去:“不知陛下有何事要与宁瑾相商?宁瑾虽伺候了笔墨,却未入六部,算不得朝中官员,可不敢置喙朝政。”

皇帝笑笑,“不是朝政,只是家事。”

天子何来家事?不过是私心之事罢了。

“既是家事,宁瑾或可听听。”宋宁瑾也不敢把话说定,怕是隔墙有耳。

皇帝一笑,大手一挥,李元申捧来一碗酥酪,可见样式,宋宁瑾却是没见过的,新奇不已。皇帝也看宋宁瑾喜爱,便解释说:“璟珩入了军机处,忙的脚不沾地。朕就派人去他的窃雪轩摘了秋雨后的梨花,近来玉藏心里也郁郁的,朕就分了些梨花,吩咐御膳房入膳,做了这道梨山雪酥酪,玉藏也爱吃,你尝尝看。”

宋宁瑾端了来在手上,当真尝了一口,笑道:“好清香,陛下想的也是绝了!”

“是御膳房的功劳,你若喜欢,自然每日给你做。”宋宁瑾听皇帝这话,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可她又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那无功不受禄,皇帝给了禄,宋宁瑾能不添功?

“那自然好,就是费心了,不如让我身边的丫头去御膳房烦扰学学,学得有模有样了,再去跟十四殿下要梨花。”宋宁瑾说罢,谢绝了皇帝的好意,又提:“陛下方才说的家事,难道是要将御膳房的厨子赐给宁瑾?”

“那倒不是。”皇帝被宋宁瑾的话逗得放开心怀,旋而道:“只是看这梨花,想到那送梨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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