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道:“民不与官斗,小先生,恕我等无能为力。”

赵德昭拱手道:“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韩得财一一介绍道:“他是宋师爷。这位是三长老,这几位是二堂主、五堂主和七堂主。”

“见过各位。其实,江湖人士唇亡齿寒;如不相救,龙虎帮今日的下场就是各位明日的下场。”赵德昭道。

“可是,龙虎帮与我帮非亲非故;就算是小先生你,也是今日才与我等认识。我帮凭什么冒着得罪官府的风险救他们呢?”宋师爷慢条斯理道。

赵德昭道:“救下龙虎帮,一是在江湖上获得好名声、大家可以守望相助;二是龙虎帮还有一百多号精壮,对青龙帮来说是很好地实力补充。”

韩得财诡笑道:“小先生,这番话对我,只有一点点效果,但还不足以打动我。不知你还有什么好处给我呢?”

赵德昭为难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暂时没有好处给您。”

“其实你有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大灰狼对小红帽诱惑道。

赵德昭一愣:“我有什么?我家产微薄,还是学子,能有什么韩帮主您看得上的?”

“只要你答应,我马上派人去救龙虎帮。”韩得财笑意更浓,拍着胸脯循循善诱道。

旁边的宋师爷打了个冷噤:“难道,帮主是要把……妙、妙啊!一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二是把小先生和我们捆在一起。高~实在是高!不愧是帮主啊。”

其他几位似乎也想到了,个个表情都大灰狼化了。

赵德昭有种被圈进去的感受,但他也没感到什么恶意。于是拱手道:“只要不是昧着良心,不是为非作歹,请帮主示下。”

“一定一定,绝不是坏事。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好吧,既然帮主说了不是坏事,我就答应了。”

“君子一言。”韩得财继续锚定。

“驷马难追。”赵德昭只好回应,心里莫名有点没底起来。

韩得财走到赵德昭面前,和他击了一下掌道:“只要我们成了亲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个女儿,年方二五。生的温良贤淑,落落大方。你先别急,我知道你家是书香世家,娶妻必定是世家大族;我的女儿不求为正妻,可以作一个妾室。”

赵德昭大吃一惊:“二五(他认为是二五一十),太小了吧?”

韩得财笑容越来越盛:“不小不小,是虚岁二十五岁。女大三,抱金砖。她大你九岁,可以抱三块金砖呢。”

赵德昭更加懵逼了:“什么?二十五岁?我才十五岁呢。”

二堂主插话道:“小先生,你做了帮主女婿,就是我们的少主了。今后你一句话,我等义不容辞。”

三长老走上前,拍拍赵德昭肩膀:“好孩子,帮主女儿可以当镇宅之宝,今后宵小绝不敢惹你家。”

“镇宅之宝?什么意思?”赵德昭越来越懵。

“哈哈,刚才我说什么了?我是说,帮主的女儿温良贤淑,而且好生养,可以开枝散叶的。我没说错吧,帮主?”三长老讨好地对韩得财点头哈腰道,生怕他怪罪。

“算你改的快!”韩得财松了口气,转身笑容满面道:“这个,贤婿呀,我马上安排人去救龙虎帮。七堂主,快去安排酒宴,我和贤婿喝一杯。”得,贤婿都叫上了。

赵德昭大急:“等等,我还没……”

话音未落,一个粗豪的女声大叫:“是哪个小兔崽子敢娶我!”

赵德昭吃惊地一看:一个身穿火红色衣裳、身材高大的女汉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走进来。只见她身高绝对在一米八以上、赵德昭才堪堪一米五啦!头发浓密乌黑,用红头绳挽成一个长长的马尾巴;皮肤较黑呈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高鼻厚唇。胸前的巨峰像两个篮球倒扣,随着走动上下晃悠;腰身粗壮,手脚壮实,行动如风!

人们私下称她为“母夜叉”。

她走到韩得财身旁,盯着赵德昭不满道:“爹爹,你怎么这么不靠谱,给我找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贼。”

韩得财咳嗽了一声,温和地说道:“女儿呐,爹爹怎么会害你呢。他年纪虽小,一招就废了张三;而且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今后要中举当大官呢。”他的认识还只到中举这个层面。

“就凭他?一招废了张三?”她满脸写的都是“不相信”。

“呵呵,对了。德昭公子,这是我女儿,名叫红拂。你看她胸大屁股大,一定给你生一窝子娃儿。”大灰狼继续引诱小红帽。

赵德昭还处于震惊之中,完全没听到韩得财说什么。而韩红拂却顿足埋怨道:“爹爹,您胡说什么呀!”

忽然,那韩红拂快速启动,一爪抓向赵德昭肩膀。两人离的很近,赵德昭还处于懵逼状态,眼看就要被抓到;而赵德昭的潜意识应激反应,凌波微步闪开。

“好!身法不错。”韩红拂喝道,继续进攻。

赵德昭第一招躲过,马上反应过来,施展凌波微步闪躲。

几位长老、堂主见打上了,心里笑开了花:“哈哈,平常我们吃这丫头的亏太多了,现在嫁出去了,终于有人顶替我们挨揍了,我们脱离苦海了!”

原来,韩红拂武学天赋也很高,即将要打通第六条经络、从入门级进入初级了!比赵德昭修为还高。平常,她最爱找人比武,这些长老、堂主,一方面顾忌她是帮主独生女,二来确实也打不过她。真是被她虐得苦不堪言!就是宋师爷,也被她扯断过胡子。

韩得财为了她的婚事,简直愁白了头。媒婆说了很多人,却都被韩红拂一招打得差点生活不能自理!这下临江城所有的人都是谈红拂色变、敬谢不敏。

五堂主嘀嘀咕咕道:“大小姐说过,谁接她十招就可以嫁。看这小先生说不定可以。”

七堂主点头:“五招了,嗯,有希望了。”

大堂毕竟不宽敞,在韩红拂凌厉的攻势下,赵德昭险象环生。他眼角余光看见长老和堂主幸灾乐祸的表情,情急之下,一闪,躲到三长老身后;韩红拂收势不及,一掌打得三长老满脸桃花开!

赵德昭身法灵活,不断闪避;那韩红拂气恼,一招更甚一招。只见她忽地横扫,赵德昭一矮身,那一脚踢打在七堂主身上。七堂主痛哼一声,横飞出去。

毫无幸免,二堂主、五堂主也遭了鱼池之殃,接连中招。最后连宋师爷也被扇了一巴掌,眼泪直流。

韩红拂还在进攻,赵德昭大叫:“你个恶婆娘,谋杀亲夫呀!”

韩得财抓住这一句话,喊道:“红拂儿,够了,二十招了。他承认是你相公了,不得欺负他。”

韩红拂还是不满地哼道:“只知道躲,不算好汉。有本事接我几招,痛痛快快打一场。”不过她还是收手了。

赵德昭道:“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刚才你不是喊‘恶婆娘、谋杀亲夫’吗?这不就是承认了?大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要不认账哦。”韩得财得意地笑道。

赵德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感觉,自己被设计了。

七堂主忍着疼,对韩得财道:“帮主,属下去准备酒菜。大小姐得这佳婿,须得庆贺庆贺。”

韩得财捻须微笑:“好、好!”

赵德昭慌忙道:“我还要去县学。今天迟到了,要挨板子的。”

韩红拂虽然还是不认可赵德昭,但已经产生护犊子心态,闻言大怒:“哪个敢打你,我大耳刮子抽不死他!”

赵德昭慌忙道;“他是我的业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韩得财见缝插针道:“对的,红拂儿,他的师父就是你的师父。就比如你好意思打我吗?”

韩红拂撇嘴道:“好啦,只要他不打这个小贼,我就不抽他。”

韩得财耐心地教导道:“红拂儿,以后要称他为相公,不要再小贼小贼的喊了。”

韩红拂不耐烦道:“我还没承认呢,叫什么相公。”

赵德昭大喜:“对的对的,大小姐不承认,不算数的。”

韩得财严肃道:“你是男人,说话不能不算数。我是他爹,我要她嫁你就得嫁你。这事儿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我过段时间备厚礼去见你娘。”

赵德昭慌忙道:“别别,我才十五岁。起码要等到我中进士才能娶妻。而且娶妻要我娘决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韩得财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我们等得起。我刚才说了,不指望正妻,做个妾室就可以了。娶妻确实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纳妾你自己就可以决定了。”

赵德昭感觉自己不说不错,一说就陷得更深、拔不出脚了。他慌慌张张拱了拱手,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韩得财见状,哈哈大笑,对大家道:“七堂主,你去接应龙虎帮那些人;宋师爷,你备份礼去见知县师爷,打个招呼。”

二人拱手去了。其余人等拱手道:“恭喜帮主,恭喜大小姐。”

韩得财很得意,韩红拂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低头道:“爹爹,我去看他挨打没得。”飞快地跑了。

“不准对先生无礼哦!”韩得财对她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爹真烦人!”韩红拂跑得没影了。

这时,其他长老和堂主听说,也纷纷赶回来贺喜。

赵德昭“逃”出青龙帮,边跑边嘀咕:“我今天是怎么了?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踩了脚狗屎?怎么一不小心就纳了个妾、还是个母夜叉型号的!龙虎帮,你们害苦我也。”

一边嘀咕一边哀嚎,赵德昭来到了县学门口。却见司马岚在那里急的团团转,见了赵德昭大喜:“阿昭,贾教习发怒了。”

赵德昭赶忙跟着司马岚进了教室。只听贾庚儒大喝一声:“赵德昭,你飘了哈!居然敢迟到。”

赵德昭小心翼翼道:“去帮朋友,耽误了。对不起,先生。”

“伸出手来!”贾庚儒拿出戒尺。司马岚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其他人却是幸灾乐祸地看赵德昭挨打。

赵德昭伸出左手,他不敢运内气护手。贾庚儒使劲真打了十下,赵德昭手掌红肿起来,疼得差点流泪。

回到座位坐下,赵德昭抽着冷气;司马岚眼含泪花,用纤纤玉手给赵德昭抹上了药膏。赵德昭只觉得一阵清凉,疼感消失。

“谢谢啦。”赵德昭低声道。

“我们两个一体,不用谢的。”司马岚温柔道。

赵德昭没听出司马岚话里的情意,专心听讲起来。

贾庚儒在讲台道:“我们儒家,兼收并蓄,也要吸收其他家的优点。今天,为师讲述大秦丞相李斯的《谏逐客书》。”

接着,他抑扬顿挫地吟诵起来:“……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这句话的意思是……”贾庚儒一字一句地细细讲述。赵德昭本来还在后悔上午的事,这时候已经缓过来,听得入迷了。

从贾庚儒的吟诵和讲解中,赵德昭除了体会到节奏感极强的韵律感之外,似乎还听到金铁交鸣的杀伐声!这种感觉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文学,是和政治、经济、军事相通的!

他回忆《春秋》、《左传》、《国语》、《史记》里面的战争文,发觉如果仔细体会,会有更明显的金铁交鸣声!

贾庚儒讲述中,忽然发现赵德昭在那里抓耳挠腮、表情忽喜忽忧,喝道:“赵德昭,你在干什么?”

赵德昭吓了一跳,站起来道:“先生,我从《谏逐客书》里,听到了战争的声音。”

贾庚儒没想到赵德昭有这种感受,他以前都没发觉;遂也仔细体会了一下,确实如此!

“这篇文章,是为秦始皇统一六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确实充满战争味儿!你确实用心了,我很欣慰。”贾庚儒微笑道,然后对其他学生道:“虽然他今天挨了打,但你们还是要学习赵德昭,要用心学习;希望明年童试,多出几个秀才。”

学生们大呼:“知道啦。”而司马岚眼里满是小星星。

第八十回不由自主的交心

放学后,贾庚儒照例给赵德昭和司马岚开了小灶;监督着他两做完一套科考题,才放他两回家。

在县学门口,赵德昭目送着司马岚的马车远去。然后回过头来,冷冷说道:“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

一个火红的高大身影闪出来:“出来就出来,怎么着!”却是那女汉子韩红拂。

“你来干什么?监视我吗?”赵德昭寒着声音道。

“谁耐烦监视你!我是怕你这个小贼被人害死了,我还没过门就要当寡妇。”韩红拂昂首向天,傲然道。

“喂,我可说好,是你爹乱点鸳鸯谱,设套让我钻。你不愿意嫁,去和你爹说好了,我巴不得一拍两散。”

“你这个小贼!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谋杀亲夫,你还有脸说一拍两散!我跟你急。对了,刚才那个娘炮是谁?你不会是兔儿爷吧。好恶心!”

“你才是兔儿爷,你全家都是兔儿爷!你还急,我还比你更急呢。你比我高这么多、岁数比我大这么多,我找个祖宗回家呀!”

“胡说!我爹说你过几年长大了就和我一样高一样大了。”

“天呐!你们父女,脑回路好清奇哟。过几年我长大,你不长得更大吗?你是天山童姥吗?”

“哈哈,那我一直比你高、比你大哟。小贼,你永远打不过我也。”韩红拂的脑回路显然比她爹更清奇。

赵德昭觉得自己败了,怎么也说不过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奇葩人、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个女人!

“对了,天山童姥是谁?”韩红拂忽然问道。

“天山童姥是个老怪物。她几十上百岁了,模样还像一个小女孩。”赵德昭有一句没一句道。

“哈哈,好有趣!你以后就把我当天山童姥好了。小贼,放心,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你罩着我?”赵德昭不再说话,乜斜着眼,先捞起左边裤腿、再捞起右边裤腿,示意韩红拂好好看看。

韩红拂一瞧——赵德昭两条腿上都绑着厚实的铁块,估计总重量约五十斤:“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罩着我,先追上我再说吧。”赵德昭身子一晃,如流星一般飞掠而去。

韩红拂开始不以为意,只追了三息,就发觉自己压根追不上她的“小贼”!她急了,火力全开运起全部内气猛追。

赵德昭既要耍耍她、也怕打击她的自尊心;就若即若离、时快时慢,总是保持三十步距离。他变速跑如闲庭信步,韩红拂可累成了狗;跟在后面急追,汗出如浆、气喘如牛……

赵德昭轻松来到自己后院外,双手环抱、静静站立。韩红拂看见他忽然停下,一个急刹“吱~~~”在地面擦出两道深深的划痕、直到赵德昭面前一步才停下。

“你、你、你的,身法,怎么,这么,快、快。呼哧~呼哧~”韩红拂喘着粗气,硕大的胸部如海浪般剧烈起伏;瀑布似的汗水顺着额头、头发倾斜而下,小麦色的脸庞也变得红扑扑的。这个时候的她,竟然有了女人味儿!

“大姐,你说,你都跑不过我,怎么罩着我呢?”

“你牛!欺负我,跑得,比你慢。我,炼了内气,比你,炼体,厉害多了。有本事,跟我,过两招。”韩红拂还是不服,要与赵德昭真打一番。

“我打不过你我就跑,把你累成狗!”赵德昭好整似暇。

“你,你不是,真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韩红拂急了。

“喂喂喂,大姐,一直是你欺负我好不。”赵德昭不急不躁。

韩红拂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瞪眼。忽然,她眼珠一转、双手闪电般一抱;此时两人间距不到一步(一米二),赵德昭瞬间落入“魔掌”,被她狠狠搂进怀里。

赵德昭比韩红拂矮了三十多公分,只感觉脑袋被两大团弹性惊人的柔软埋住,一股带着汗味儿的处子体香直冲入鼻!

韩红拂哈哈大笑:“小贼,你终于落在老娘的手中了。”

赵德昭使劲挣扎:“闷、闷死我了!”

韩红拂微微松开一点儿,让他露出鼻子。然后得意地笑着道:“小贼,服不服!”

赵德昭大叫道:“男女授受不亲!”

“切~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女人,还要睡在一起,说什么授受不亲。”韩红拂满不在乎道。

赵德昭觉得他被这个思想开放的女汉子打败了,败得很惨。他求饶道:“大姐,松开我嘛。”

“只要你发誓不跑,我就松开你。”韩红拂狡诈道。

“好好好,我不跑,真的不跑。”赵德昭发了誓,韩红拂才放开怀抱;赵德昭脱离峰峦,心里居然有点恋恋不舍的。

“小贼,听说以前有人谋害你?”韩红拂关切地问道。

赵德昭不知为什么,愿意把他很多秘密告诉韩红拂:“是的,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为我保密哦。”

韩红拂拉着赵德昭的手,来到一块大石头,肩并肩坐下:“小贼,这里没人。你悄悄告诉我,我连爹都不告诉就是了。”

“嗯。我告诉你,我以前确实很纨绔。那是因为我还小,每个小男孩都有当熊孩子的阶段。”

“这个我相信,我还不是一样,小时候调皮捣蛋。”

“后来,我被人设赌局,勾引去参赌,输了绝大部分家产。”

“是哪个混蛋!我去大耳刮子抽他!”

“算了,我和他们分了家。只是,三个多月前,我在丽春院花魁吴娇杏船上与黄知县公子黄周星争吵时,突然被人推下淮江,当时一下子死过去了。”

“啊!小贼,你别吓我。”

“我怎么会吓你嘛。我娘都以为我死了,还给我办丧事;结果,我在丧礼上又活过来了。”

“小、小贼,你、你不会是鬼吧。”韩红拂居然牙齿都打战了、脸色也变得煞白!

赵德昭白了她一眼:“胆小鬼。你认为我是鬼吗?我有心跳、呼热气,太阳底下有影子!”

韩红拂手忙脚乱伸进赵德昭心口:“还好,有心跳!”抽出手又探鼻息:“是热气!”看看斜照的太阳和地下:“有影子!”最后,拍着自己胸口:“小贼,还好,你不是鬼。吓死老娘了。”搂过赵德昭靠在自己胸前,一阵波浪鼓荡在赵德昭脸上。

赵德昭奇道:“你一个女汉子,居然怕鬼。”他能感觉出来,当他说出“起死回生”时,韩红拂的心跳加快了三倍!

可见,女生真的怕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许多胆大包天的女生,居然怕蟑螂怕得要死!

韩红拂理直气壮道:“人哪个不怕鬼嘛,说说后来呢。”

“后来,因为我纨绔、败家,我被从小定下的娃娃亲退亲了。”

“退了好,反正你还有我嘛。你没钱不要紧,我去爹爹那里拿给你。我们青龙帮老有钱了。”

“我怎么会用女人的钱嘛。接着,我去参加潇湘馆的诗文会,连夺三元,得到的奖金就有一千多两银子!”

“哇,你真了不起,一晚上就挣这么多钱!”

“回家路上,又遇到一个杀手、马一刀。”

“我知道他。要打败他,得五招。你没事吧?”

“我有事还会在这里?我利用他轻视我,突然偷袭他,让他永远消失了。”

“偷袭不算好汉。不过,他比你大这么多,也可以偷袭。耶,我爹还奇怪那快手马一刀去哪了,原来是被你这个小贼消灭了!我都没杀过人,你可以啊。快告诉我,杀人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是杀手,我还是死里逃生的感觉。”

“后来,你还杀过人吗?”韩红拂化身好奇宝宝了。

“你当杀人是大白菜呀!只是,最近我发觉,有股带着杀意的气机时不时锁定我。经探查,居然是锦衣卫!”

“你怎么惹上锦衣卫了?不要怕,锦衣卫敢害你,我照样敢杀人!青龙帮也不是吃素的。”

“我觉得,没有地位、不当官,就要被人欺负。所以,我发奋读书,争取考上功名。这样可以自保,还可以保护我娘。”他还没感觉到,他和韩红拂姿势很是暧昧呢。

“你好好读书、考科举,我来保护我们娘。”

赵德昭这才发觉他被韩红拂搂在怀里,赶忙挣脱道:“你还没进门,是我娘,不是我们娘!”

“有区别吗?我早晚是你的,你的娘就是我的娘。”

赵德昭又觉得被打败了。他仔细看这个高他三十多公分的女巨人,居然从她眼里看到母亲那种护犊子的表情!似乎,纳她为妾,还是可以接受的嘛。

只是,两人站在一起,赵德昭感觉好有压力哦。

其实,韩红拂此时对赵德昭还没有男女之情。她只是觉得这个阳光小男生很对眼,激发的是她的母性、保护欲!

眼看太阳西沉,赵德昭道:“很晚了,你该回去了。记住,以后不要再喊我小贼!”

“我就要喊你小贼!小贼、小贼、小贼!”

赵德昭再次“惨败”,只好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是小贼。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嘻嘻,小贼,我回去了,明天来保护你。”

“哎呀,你天天来,很影响我学习的。还有两个月就要科考了,我的时间好宝贵的。”

“那,你说,我几天来一次?”

赵德昭犯愁了,拒绝她,她肯定不甘心;难道要来个“每周一歌”?他想了想:“这个,大姐,十天来一次?”他又猛然发觉这句话好有歧义的。

韩红拂当然没想到那里去。她皱着眉道:“十天,间隔太长了;好了,小贼,我五天来保护你一次。就这么定了。”

赵德昭只好同意:“你不能进县学,暂时也不能进我家。”

韩红拂撇着嘴道:“哼!你嫌弃我。”

“不是嫌弃。只是暂时,我考上了进士,你就可以进我家了。”

韩红拂忽然又成了好奇宝宝:“小贼,你说,我进了你家,你是不是要对我使坏?”

赵德昭觉得天雷滚滚:“你说的使坏,你知道是什么吗?”

韩红拂忽然扭捏起来:“我,我听隔壁那个,宋师爷的老婆悄悄告诉我的。就是,就是,我要和你……哎呀,不好意思说了。”

赵德昭忽然也心跳加速起来:“奇怪,我听到她说这句话,我为什么也会心跳加速?”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生怕一个把持不住,这个女汉子会把他踢到九霄云外去!

韩红拂涨红了脸,急慌慌道:“小贼,你快回家。我见了你进入家里才放心。”

赵德昭也急慌慌道:“好了,我回家了、回见!”说完,身子一纵,跳上一丈高的院墙就消失了。

“这小贼,当我是母老虎吗?居然不开门跳院墙,轻功还是不错的。”韩红拂脑回路没计较赵德昭不让她进家门,而是赞赏他轻功不错。

回到青龙帮,韩得财眼巴巴地瞧着她:“见到他了?”

“见到了,他的身法和轻功比我厉害。”韩红拂也不隐晦。

韩得财松了口气,心道:“看来红拂儿对这小子不拒绝、还有好感,总算可以把她嫁出去了。”

韩红拂道:“爹爹,我去练功了。”一闪身就不见了。

宋师爷进来到:“帮主,看来好事成了。”

“唉~她娘死得早,那时候她才五岁呢。这么多年了,我们父女两相依为命;她又像个男孩子,我都愁白头了、怎么嫁出去哟。幸好,这小子送上门来,哈哈~”韩得财为自己的神来之笔感到得意洋洋。

宋师爷也不断送上恭维话。这一天,是韩得财最惬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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