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偶遇生情丝
回到家里,赵德昭才想起来:“这个师兄好不靠谱,还没说我有什么灾祸呢。不过,经络丹田的灾祸应该已消了吧;科举?小人作难,只可能是赵德芳和黄周星吧。可以让龙虎帮留意盯着。哈哈,我和龙虎帮、龙虎山都很有缘呢。”
掏出瓷瓶,赵德昭感谢道:“归元丹,无价之宝!结拜这个老哥哥,是老天爷给我的恩赐,穿越者的福利吧。”
他决定增加一次药浴,服用一颗元气丹。因为他发现,随着丹田的生长,可以增加服用元气丹次数。而且元气丹也可以加大丹田对炁子的吸收,使得丹田生长也加快。
当晚的药浴非常成功,飞快突破的境界得到巩固。丹田内气更加纯正,丹田本身也有所成长,越级作战把握更大。现在,对上沐熊,三十招内可以战而胜之!
县学现在基本不授课了,穆教谕和贾教习发下大量模拟题让学子们自己做,全靠自觉。愿意拿去老师点评就去;不愿意的,就在家里闷声发大财。
赵德昭模拟题已经没问题了,只是在不断体会韵律感,争取找到最佳感觉。随着功夫增长,文章的韵律感也在逐渐成熟。无论是八股文、策论,还是诗词歌赋,都越来越抑扬顿挫,韵律感越来越明显了。
现在,赵德昭希望获得最新的科举试卷优秀答卷揣摩,于是他决定再去茗香书屋一趟。
到了茗香书屋,赵德昭已经是他们的贵宾。所以就有一个秀气的女侍者全程跟随服务
到了二楼,赵德昭仔细再科举卷区寻找。女侍者道:“赵少,请容小妮子为您推荐,这是上一期童试中的县试前三名,府试前三名和院试前三名卷子,总共十七两银子。”
赵德昭如获至宝:“买了,包好!”掏出两锭十两纹银:“多的赏你了。”
女侍者笑盈盈下去办理去了。赵德昭继续逛着,看还有不有合适的乡试、会试、殿试的优秀卷子。
不知不觉却走到话本区,正走着歪头去看《西游记》的摆放样式,忽然感觉撞倒一个温软的躯体,鼻孔嗅到一阵馨香,然后听到一声惊呼:“你个登徒子!”
他下意识去扶,不料入手一小团酥软,又赶快放手;才回过头来看时,一个绿衣女孩子摔倒在地。
赵德昭大脑宕机、手足无措,尴尬道:“小姑娘,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还占我的便宜。呜呜呜,爹爹,女儿遇到歹人了。”那绿衣女子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哭起来。
这下赵德昭很注意地扶着绿衣女子的双肘,稍一使力,女子就站起来了。她俏脸如梨花带雨,一双美眸恶狠狠地盯着赵德昭,却一点都没有杀伤力。
一个中年男子过来,相貌威严。他其实已看清了状况,知道赵德昭确实不是故意的,还很礼貌细心地扶起了女儿。
“茹儿,没摔疼吧。”他关切地问道。
“嗯,没有。都怪这个登徒子,不长眼睛不瞧路。”茹儿叉着腰,她看起来大概十四、五岁,相貌清丽中带点娇憨的婴儿肥。
“对不起,大叔。小姐被我撞到了,我愿意负责。”赵德昭诚恳道,只是没想到他这句话很有歧义。
“谁要你负责啦。”茹儿俏脸腾地红了。
“哈哈,小伙子,本……我看你是口不择言哈。对了,你在这里看些什么?”那大叔问道。
“小子在这里寻找历代科考优秀试卷,学习前人经验。”赵德昭如实答道。
“哦,看起来你还没参加科考。是县学学生?”
“是的,业师乃县学贾庚儒贾教习。”
“是他啊,不错。让我猜猜,你脸色略带微黑,身材壮硕……唔,应该是绰号呆霸王的赵德昭公子吧。”
“唉~好事不出门,恶名遍临江。大叔,学生惭愧。”
“哈哈,我倒觉得你是赤子之心。而且,你出口成章,妙语连珠。看来,外界所传不实。”
“耶~你就是我哥哥说的那个神秘才子赵德昭呀。嘻嘻,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哟。”茹儿开心地围着赵德昭打转。
“你哥哥?不知尊姓大名?”
“我哥哥叫许少游,我叫许芸茹。”
赵德昭这才知道,原来是许少游的父亲和妹妹。他施了个礼:“见过许伯伯,见过许小姐。”
“喂,你为什么称我爹爹为许伯伯?”
“因为,他看起来比我的爹爹岁数大些。”
“如果小些是不是就该称许叔叔了呀。”
“噗呲~”赵德昭忍不住笑了起来,许伯伯也跟着笑。
“笑什么嘛。爹爹,您也笑话茹儿,不理您了。”茹儿嘟着嘴,娇嗔道。
“好啦好啦,我的乖乖茹儿。爹爹怎么会笑话你嘛。”
“喂,赵德昭,你悄悄告诉我,那柳可卿唱的诗文,是不是真是你写的?”茹儿压低声音道。
“啊,这个,这个……”赵德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茹儿,他要考科举,需要藏拙;你就不要当包打听了。不过,德昭,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许伯伯调笑道。
“还请许伯伯和茹儿姑娘为我保密。”赵德昭诚恳道。
“要得,要得,本姑娘一定为你保密。但是有个条件,你要给我写首诗。”茹儿趁机“讹诈”道。
“我这女儿,就是喜欢诗词歌赋。德昭公子,你看着办,不要勉强。”许伯伯通情达理道。
“那,茹儿姑娘喜欢玩些什么?什么题材?”
“嗯~我想想。对了,我喜欢晚上捉萤火虫,还喜欢看银河。”许茹芸睁着美丽的圆眼睛,如水的眸光期盼地看着赵德昭。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赵德昭脱口而出。
“哇咔咔~写的好美呀!谢谢你,德昭哥哥。”茹儿声音是童音带嗲,眼睛里满是小星星,瞬间成昭粉。
“老夫相信,年后科考,你一定夺魁!”许伯伯捻着胡须道。
“还没放榜,谁也不敢说绝对有把握。小子借许伯伯吉言,一定努力!”赵德昭握紧了拳头。
“老夫还认识几个朋友,如有需要,可找少游。”
“谢谢许伯伯。”赵德昭弯腰一鞠躬。
这时,女侍者包好了赵德昭买的试卷,上来奉与他。赵德昭点头致谢,对许氏父女道:“小子要告辞了。”
茹儿恋恋不舍道:“好希望你还给我写首诗哟。我还喜欢柳可卿姐姐演的嫦娥,写一首嘛,好不?”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赵德昭忽然豪气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说完一拱手,大踏步离去。
“他的样子,好帅!”茹儿痴痴道。
许伯伯看了,心里却有点担忧:“这孩子,过于高傲,会得罪人。我的女儿别陷进去了吧。”
出了茗香书屋,两个壮汉护卫引着父女两上了一辆低调的奢华马车。车夫一扬鞭“啪~”马蹄得得,车轮轱辘。
“爹爹,您说,德昭哥哥的诗如何呀?”
“天下奇才!就算是京师大才子也写不了这么好。”
“哼!哥哥还怀疑,柳可卿魁首唱的那些诗文不是德昭哥哥写的,他的眼睛被书读傻了。”茹儿噘着嘴道。
“茹儿,不但是你哥哥,就是爹爹我,开始也不相信是他写的。直到今天他给你写这首诗,完全是临时起意,他居然毫无凝滞感,脱口而出就是佳作。”
“爹爹,他最后离开的那两句,好像也是一首诗吧。”
“估计还没完整,只是脱口而出。以后看他补全不。”
“好有气势哟。”茹儿露出花痴样。
许伯伯心里嘀咕:“这小兔崽子,一下子迷住了我的乖乖宝贝。不过,那两句诗,表明他有远大理想,估计他希望中进士。但是,决不能让茹儿和他有牵扯,因为他中进士还是很多年以后;现在茹儿已许配了科举同年京兆尹郑世举郑大人之子;他很有可能入阁,对我的仕途很重要。”
原来,许伯伯就是临江府知府许文祥,四十岁出头。他的心里仕途还是超过亲情的,从他十分干脆地抛弃柳妈妈、迎娶吏部侍郎嫡女文氏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想到自己的小棉袄要嫁人,没来由的一阵心疼;但想到自己可以高升到省里面当承宣布政使司,或者进入六部任个侍郎,心里头不禁一阵火热。
马车停下,护卫低低禀报:“大人,到家了。”
父女两下车,进入大门。门上两个遒劲的大字“许府”!
只有知县以上级别的,才可以称“府”!以下只能称“宅”。
进入正堂,一个温婉的中年妇女迎道:“相公,茹儿,这么晚才回来呀。”原来是茹儿的母亲许夫人郑文氏。
“娘,哥哥呢?”茹儿急忙问道。
“他呀,快回来了吧。他说去参加一个诗文会。”
“哼!什么诗文会。真正的大才子没去,诗文会直接降一个档次。”茹儿叉着腰,骄傲道:“娘,今天有个大才子给我写了首诗也,女儿读给您听听。”
“哎呀,先让你爹爹坐好喝茶。娘再慢慢听就是了。”说完和丫鬟等服侍许伯伯和许芸茹更衣、净面,坐下,奉上香茶。
茹儿着急地等母亲忙完,拉着母亲的手读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还有: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许夫人不禁吃惊道:“确实!相公,是哪位大才子写的呢?”
“夫人,我们要为他保密。等他考上了科举再说。”
许芸茹好想透露给母亲,可是想到发了誓的,又极力忍住;其纠结的模样煞是憨态可掬。
晚上,许少游回来,许芸茹又跑上去显摆。当然肯定“震惊”了哥哥,许芸茹得意洋洋。
当然,许少游知道是赵德昭后,也不觉得奇怪。
晚上,许文祥和夫人许文氏恩爱了一番……许文祥这方面官声很好,和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两人气息平稳后,许文氏问道:“相公,妾身刚才看茹儿的表情,好像对那个大才子很感兴趣?”
许文祥苦笑道:“为夫怎么看不出来?茹儿长开了,春心萌动,喜欢才子也算正常。”
许文氏道:“可是,郑大人那里。”
“放心,为夫还是知道轻重的。我想了一下,年前我要去京师述职,把茹儿带着去家父和岳父家里;岳母很疼爱她,就让她多住一段时间。时间一长,就可以淡化了。”许文祥智珠在握道。
“嗯,妾身赞同。妾身也很想相公早日到京师进入六部,那时候可以经常回家看望父母。只是,相公要做得不着痕迹,免得伤了茹儿的心。”许文氏心思要细腻一些,许文祥点头应允。
一会儿,许文氏问道:“相公,那个大才子您打算怎么对待?”
“唔,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但年龄太小,才十五岁;只要他不打扰茹儿,为夫准备把他留给少游作为他的班底。可惜夫人给我少生了一个女儿,不然……”许文祥调笑道。
“让你抽时间去通房丫头小杨氏那里,你又不干。不然她可能给你生个庶女呢,不就可以招那孩子为婿了。”许文氏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许文祥知道许文氏是个醋坛子,生怕是坑,哪里敢接话;于是开始动手动脚的,弄得许文氏娇喘不止:“相公,注意身子骨;妾身,也来不起了……”
闺房里,茹儿甜甜地歪在床上,抱着一个布玩偶发呆。
“他的笑容痞痞的、坏坏的,还撞倒了我。像个登徒子,手居然还摸了我这儿。”茹儿小脸红红的;却又触电似的慌忙放开。
“羞死了、羞死了!他的诗文写得好好哦,力气也好大哟。坐看牵牛织女星,嘻嘻,牵牛、织女,他们可是夫妻呢;牛郎还担挑着几个小宝宝呢。”茹儿呢喃道,俏脸更红了。
她睡不着了,起身披上厚厚的袍子,像个毛毛熊般,悄悄来到庭院。坐在台阶上,仰望如水的夜空;一轮细弯弯的月牙儿,星汉灿烂。她想象着那几颗星星就是牛郎星、织女星,不知怎么的,夜空中幻化出赵德昭那痞痞的样子。
“你个坏哥哥,就知道欺负茹儿!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吗?你,还会给我写诗吗?”
刚刚开始思春的少女,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夜空……
第七十回雾灵山生死大搏杀
这次暴雪来得快,去得也快。连日红日高照,微风徐徐;积雪融化,道路一片泥泞。
对于茹儿的情丝,赵德昭压根一无所知;而且那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他转过身就忘了。所以,许文祥知府对赵德昭的担心是多余的,反而是自己的女儿才让他忧心。
这天,许文祥叫来许少游和茹儿:“为父要去京师述职,顺便带你们兄妹去看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许文氏笑容满面道:“茹儿,你的表姐来信,好盼望你去玩。京师今年除夕和元宵,要搞大型灯会和龙狮舞,好热闹的。”
许少游高兴问道:“爹,娘,有不有诗文会?”
“有,有。灯会就含了诗文会,天下才子大多要去。”许文祥捻须微笑道。
“哼!在德昭哥哥面前,那些才子算什么东西。爹、娘,女儿想去向德昭哥哥告个别。”
许文祥和许文氏对视一眼:“这样吧,人家学习任务紧。就让你哥哥去给他带个话。”
“爹,求求您了,让我去嘛。”茹儿摇着许文祥的手臂撒娇。
许少游忽道:“我听说,昨天赵德昭去雾灵山灵谷寺静修了,还没回家呢。”
“哥哥你别骗我,他去灵谷寺干嘛?”茹儿气鼓鼓道。
许少游赶忙安抚妹妹:“他小时候是拜在灵谷寺方丈玄慈禅师座下,记名弟子。每年年底都要去拜会的。”
茹儿有点失望,还是气鼓鼓的,只是不再坚持去见赵德昭了。
许文祥很欣慰,这个儿子眼力见太好了,一下子解决了问题。
腊月初一,许文祥一大家子乘坐豪华马车向京师赶去。
其实,许少游得到的信息并不完整。赵德昭不是去灵谷寺静修,而是遭到了重生以来第一次大的生死危机!
雪融化后的雾灵山十分清爽,那面石壁光洁如洗。寅时初,天还未亮,赵德昭来到石壁下;先调息运一阵功,然后施展“壁虎游龙功”,快速附壁攀爬而上。堪堪一刻钟,二百五十多米高的石壁就被赵德昭踩在脚下。
由于没有风,山顶还不算冷。赵德昭盘膝坐下,开始运行丹田内气,消化吸收炁子。
他周身气息鼓荡,衣服无风自飘;脸色红润,头顶隐隐有缕缕青气冉冉升起。
“哈~呜~~~”赵德昭长啸一声,体内浊气徐徐呼出。
“哈哈哈哈,居然是个小孩子。耶,你的丹田很神奇哟。怎么?居然还有颗炁子!妙妙妙,太妙了。小子,快拜道爷为师,本道爷传授你无上神功!”
那声音开始似乎远在十里之外,倏忽间就来到赵德昭面前!
赵德昭大吃一惊:“好快的身形!”
急忙睁眼看时,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须发乌黑,面色红润,貌看三四十岁。但他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淫邪和贪婪。
赵德昭退后一步,拱手道:“道长,小子胡乱练几招三脚猫功夫,不敢当道长厚爱。”暗暗提起内气。
“哼!不识抬举。你的丹田内气,本道爷收了。”话音未落,一记“大力鹰爪功”抓向赵德昭肩膀,欲擒下他。
崖顶地势狭窄,赵德昭避无可避。沉身一扭,刚刚避过,臂膀衣服却被抓落一片。
道士招式一出,赵德昭心头大震:“炼气高级!”自己还在入门打转,以后还有初级、中级,比他高整整三个大级!
“呼呼呼!”道士的招式一招快过一招,赵德昭完全不是对手,肩膀、背部、臀部连连中招;喉咙一甜,差点吐血!
那道士招式狠毒,只是感觉他还不愿意打死赵德昭,想生擒。
赵德昭边躲闪边喊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
“小子,你的丹田内气纯正浑厚,正是本道爷大补之物。放心,吸了你的丹田和内气,本道爷会放你一马的。”那道人好整似暇,招招直击要害。
赵德昭这才知道,那道人居然要夺取他的丹田、吸去他的内气!这个说法让赵德昭无比抓狂:“居然还有这等邪功!难道真的有吸星大法?”
躲闪中,赵德昭一脚踏空,身子急速下坠!他急切中抓住藤蔓,下坠的力度使得他的手掌血肉模糊。他急中生智,双手交叉减缓力度,借助下坠快速逃离那道人的攻击圈。
“哈哈,小子,你逃得了吗?”那道人飞跃而下,双手在崖壁上如反弹琵琶,快速逼近赵德昭。
此时的赵德昭,呼吸像拉风箱一般粗重;头昏眼花、身上剧痛。他眼看还有二三十米,道人已接近了;心一横,双手一松,自由落体而下。双脚刚一接地,身子巨震;赶快一个千斤坠调整,然后展开凌波微步,快速向谷口逃去。
那道人只落后十息,落地哈哈大笑,轻松惬意地追赶上来,
赵德昭大脑飞速运转:“回家,太远了;好了,去灵谷寺!”
那道人速度比赵德昭快,但赵德昭利用树林和山石,展开凌波微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几次险而又险逃过了那道人的杀招。不过还是擦中了几招,衣衫破碎。
忙乱中,赵德昭才想起自己腿上还绑着铁条呢。他一个猫身闪到一棵大树后,飞快解下铁块,大力扔向那道人。那道人轻松闪过:“雕虫小技!”
赵德昭身子一轻,速度提高。由于树木渐渐稀疏,他不敢再用凌波微步,瞄准灵谷寺方向,亡命飞奔!
那道人追到赵德昭身后,轻飘飘一掌拍向后背。赵德昭背心一痛,感觉一股大力涌进胸腔;他忍住吐血的难受,肾上腺素爆发、借力一跃,竟然跳过了一道约五丈宽的深沟!
“TNND,居然帮了这小子。”那道人骂骂咧咧的。转头四顾,扯下一根长藤绑在树上;然后双手握住飞跑,一个助力、起跳,荡悠悠飞过沟壑。
这下,他落后赵德昭约三十余步。赵德昭发力飞奔,一条直线向着灵谷寺射去。
“咚~咚~咚~”悠扬的晨钟响起。那道人吃了一惊:“不好,那小子要去秃驴那里!”忽地加快速度追赶。
“如听仙乐耳暂明”,听到佛寺钟声,赵德昭看到了生机。他提起最后的内力,大呼:“大师,救我!”
眼看离灵谷寺山门还有五十步,这是夺命的五十步!那道人提气一跃,飞过赵德昭头顶,挡在赵德昭和佛寺之间。
此时,赵德昭心智已经清醒下来。他稳住身形,拔出匕首:“妖道,小爷与你拼了!”
“大言不惭!你一个入门级的小孩子,有什么资格与我拼。”那道人双手抱圆,气势陡升!
敏锐的感官,赵德昭知道灵谷寺僧人在赶过来。他尽量拖延时间,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苦苦相逼!”
“哈哈,实力就是王道。你弱小,我就是苦苦相逼又如何?乖乖的听话,让我吸取你的丹田,你可以少受点苦。”那道人说完,一记“落叶掌”轻飘飘扫过来。
赵德昭已经看出来,那道人炼体远远不如炼气。所以他的战术就是利用身法与他周旋,尽量避免硬碰硬。他展开凌波微步,轻飘飘闪开;反手一匕首划过,那道人衣袖被划开一个小口子。
两人斗了十招,赵德昭中了三招,好在不严重。但形势依然危机,好几次都差点被那道人开膛破肚了。
“好小子,身法不错。不过,凭这点,还不是本道爷对手。”那道人身法、手法越来越快,赵德昭左支右绌,勉力对抗。
一刹那见,两人移行换位,赵德昭背对着灵谷寺山门;那道人一掌印在赵德昭胸口,赵德昭口里一股腥甜涌出,吐了一口血。但他借助掌力快速后退、越来越接近山门了。
“哼!想逃进庙里。做梦!”那道人飞快欺近,再次一掌……
“阿弥陀佛!”一把扫帚凭空拦在赵德昭面前,那道人手上刺痛,赶快后退三步一瞧:手掌上出现三道血痕!
“秃驴,敢坏道爷好事!”那道人口头嚣张,神情却很凝重,从腰间取出了一把拂尘。
“善哉~”小个子的中年扫地僧打个问讯:“不知道长为何要为难这位施主?”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道爷干什么要你管!”那道人呼地扬起拂尘,攻向扫地僧。
扫地僧身形不动,也没见他如何使力,扫帚轻轻一拂;那道人身形狂震,连退五步。而那明显是天蚕丝和金属丝混编的拂尘丝,断了两根;扫帚,一尘不染。
那道人眼花耳鸣,受了极大内伤。他恶狠狠抛下一句狠话:“道爷我跟你们灵谷寺没完、走着瞧!今天放过你这小兔崽子。”然后快速离开了。跑到远离灵谷寺的一个山谷,坐在地上,狂喷鲜血——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赵德昭强撑着一口气,见那道人离开,忽地昏倒在地。
好一会儿,赵德昭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僧房内。一个慈眉善目的禅师正在打坐,还有一个小沙弥。
“玄慈大师。”赵德昭轻轻呼唤了一声。
“哦,小昭,感觉还好吧。”玄慈缓缓道。
赵德昭坐起来,略运内息,感觉一丝刺痛。昏迷前他感到经络和丹田严重受损,几乎崩溃;现在他发觉它们正在快速修复。
他把感受禀告给玄慈,玄慈一怔:“我来看看。”
玄慈伸出左手,食指点在赵德昭肩井穴上。赵德昭感觉一股雄浑的内气进入自己奇经八脉,倏忽又退了出去。
“真是造化!那么重的内伤居然可以自行修复。你是我佛门记名弟子,却修成了道家的炁天之术,还有军中杀伐武艺!”
赵德昭也感觉那颗炁子正在修复丹田和奇经八脉。破而后立,在赵德昭昏迷之时,他的第五条经络第一道关口被突破了!这却是要归功于他吸纳的那颗炁子。
想不到那天的凶险带来如此丰厚的回报。
不过,现在的赵德昭仍然还远远不是那道人的对手。
“对了,玄慈师父,那道人何许人也?”赵德昭想起来问道。
玄慈对小沙弥道:“去请玄忍来。”小沙弥退下去了。
一会儿,扫地僧进来对玄慈道:“见过师兄。”
赵德昭赶忙行礼:“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心道:“原来扫地僧是玄字辈这么高的辈分。”
扫地僧道:“不敢当。”
玄慈道:“你告诉他那道人的情况吧。”
“那道人,乃三清观全真八子之一,名唤田处光。因他修炼了一套邪恶的功法,名曰‘采阴补阳’,祸害了不少花季少女;被三清观清理门户,但却被他逃了出去。他自号‘护花使者’,实际‘辣手摧花’,江湖人称‘采花贼’。他炼气已到高级后期,你才入门,贫僧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从他手里逃了这么远。”扫地僧满是赞叹和不解。
“全真八子?不是全真七子吗?”赵德昭奇道。
“以前是八子,开除田处光后就成了七子了。”扫地僧答。
“那,全真教是不是王重阳创立的?”赵德昭再问。
“你还知道王重阳?不过,全真教是一百五十年前的黄裳创立的,王重阳是第八代掌门人;他正在闭关冲击大圆满,由大弟子马钰管理教中事务。”扫地僧解释道。
赵德昭心道:“总算找到重合的历史名人了。对应地球时空,现在是南宋后期,正是全真七子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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