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笑着接过糖葫芦,很是开心,“我小时候就想着爹给我买糖葫芦。”
但……
沈广清不会给她买糖葫芦,在他眼里,她这个女儿等于没有。
他只会给沈宝珠买糖葫芦,然后把沈宝珠挑剩下的,再给她。
就连十岁那年,她要被送出沈府的时候,问沈广清能不能给她买一串糖葫芦,再走。
他没说不能,也没给她买,只是催促着管事,快点把她送走。
如今,她对糖葫芦是没有执念的,但公爹拿糖葫芦哄小孩的行为,却是让她心里暖暖的。
谢司珩还跟沈望舒说,“以前我每次进宫,爹都要在宫门口等着,老远就看到我们,然后就去茶楼待着了,后来我长大了,进宫少了,他这才没来宫门口等着。”
“也就这一次,你和我一起进宫,爹才跟着来,就是爹这次竟然等我们老远看到他,都快到他跟前,他才……”
护国公从油纸袋拿了块酸枣糕,塞进了谢司珩的嘴里,“就你话多,少说话,多吃饭,别给你老子丢人。”
谢司珩吃着酸枣糕,难得的没有跟护国公顶嘴,还瞄了一眼护国公的双眼。
护国公催促着他们上马车,“快回家吧,你们娘定是担心坏了。”
谢司珩扶着沈望舒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着,看着坐在马背上的护国公,背脊似乎有些弯曲了。
他放下帘子,看着沈望舒吃糖葫芦,“才发现,我爹老了,以前在宫门口先看到我的,如今是我们先看见他了。”
沈望舒吃着酸甜可口的糖葫芦,眨着眼睛,“父亲正当壮年,若是还能上阵杀敌,他必然冲锋陷阵。”
谢司珩笑看着她,“你最讨厌糖葫芦了,他送你这个吃,你还帮着他说话。”
“我讨厌的不是糖葫芦。”
讨厌的是当年她卑微求着沈广清这个爹,给她买糖葫芦的事,不想看到糖葫芦,勾起伤心的回忆。
沈望舒疑惑的看着谢司珩,“你怎么知道我最讨厌糖葫芦了?”
“我们夫妻一体,心灵相通?”谢司珩不正经的回答着。
沈望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晃着糖葫芦,撇着嘴,“倒是便宜我爹了,皇上竟然给他升官了。”
翰林院编修是正七品,说要紧也要紧,说不要紧也不要紧。
她都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谢司珩看她,“岳父升官,你还不开心?”
沈望舒闷闷的嗯了一声,“宠妾灭妻的混账东西,有什么好开心的?”
更何况,沈府上下没一个觉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想法,都是自私自利之人。
沈望舒有些烦躁,他们不在意,但确实会影响她。
如果她调查出外祖家的灭门真相,跟沈家有关,她该如何?
子女状告父母,便是大不孝,是要打一百板子,还要滚钉床,如此受了酷刑,还能活着,才有资格状告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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