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身拾起掉落的小萝卜头,伤口带来的撕裂感让他无法忘记自己身上的伤,只是这一次,他心里好像带着笑。

闻进进屋时刚好撞见这一幕,他赶忙叫住了弯下腰的他。见他伤口恢复地出奇地快,心里忍不住存疑。无血冒出,便将止疼用的草药覆盖纱布为他包扎好。

一旁的闻遇望着他毫无生气的眼睛,学着古根镇上唱本先生的腔调,撑着脑袋发问,看起来却好像是打趣:“阁下何人,姓甚名谁?”

他扭头看向她,眼睛里有了些许的光,但总归是冰一样,像是雪。思索良久,对啊,他是谁,好像自己也不愿承认。看见他为难又淡然的神情,她也就没再追问。

只是,好漂亮的一双桃花眼啊!像深山里无人问津暗夜里独自乍现的昙花,若是有神则必定是一双含情蕴笑眼。

窗外,阳光正普照大地,想让世间万物重具生命,他好了很多。

闻遇挠挠脑袋,大大的眼睛寻找他的目光:“既然如此,我变唤你阿清可好?”接着自顾自地背起了阿爹教过她的古诗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她很满意这个名字,他也是。他嘴角含笑,声如玉佩相击般清润,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阿清便谢过姑娘。”

闻进嘱咐他卧榻养伤,几日便可痊愈。阿清面带歉意,躬身道谢:“有劳先生。”

闻遇连忙扶起他,招手道:“不会不会,我阿爹啊最最善良,生平最爱扶危济困啦,前不久还救了几只小鸟呢。”

阿清环视四周,家徒四壁,清贫如洗,尚有此心,实在难得。

出了里屋,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事,又折返回去,恰好撞见阿清正解开里衣检验伤势,腹部的线条若隐若现。她还是没有丝毫害羞的神情,面若春风般的笑容反而衬托出他的慌忙与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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