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儿骄傲。”

“值得骄傲!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想到这么顺利啊!”苏碧菡对侯长海的机敏非常的钦佩,“只有侯兄才能做得如此完美。”

兴奋之中,侯长海脱去外袍躺在了床上,他觉得为了后半夜抓魏忌得好好休息一下。这时苏碧菡说:“我还回我的六号,咱俩互不干扰。”

苏碧菡走后,侯长海有了很深的想法:“元英为何总要单独一个房间?他在回避什么?”

这时,他发现小方桌上的水壶,想到元英说他有时气短,他马上起身拿起水壶便去了隔壁的六号房。

敲开门后,侯长海见元英已脱去灰色的外袍上身裹着黑色的护甲,他感到很奇怪,惊异地问“

“睡觉都在防贼?”

苏碧菡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打仗时养成的习惯改不了啦!”

“原来如此!”

“水壶放在你这里吧!”侯长海见元英这里确实没有水壶,就说,“万一起夜时口渴呢?”

“还是留在你那里我夜里不用。”

“留下吧!”

侯长海将水壶放在小桌上然后转身走了。

躺在床上,侯长海越发不解:“分室而眠,穿着甲衣,防谁呢?贼还是杀手?”他想到了吴阶,吴阶此人白天袍内穿着甲衣,只是没听说夜晚也穿。乱世之中,案件频发,多点防护意识也是聪明人的做法。元英此人知机识窍,做事更是超乎寻常,难道他对身边的人也防范吗?

渐渐地他睡着了,半梦半醒中他似乎与元英同在一个小河旁,他率先跳到河中去浸泡,元英呢,独自跑到河的那边。

“哎,过来呀!跑那么远干麻?”

“这边水清凉!”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个激灵他睁开了双眼,原来他是在梦中。不过,这个梦给了他一个提示:“元英会不会是一个女子?”

元英中等身材不算高大,小巧的脸很瘦弱,很像一个秀女。并且他心细如发,动作灵巧与男人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很早以前侯长海就觉得小巧玲珑的元英很像一个女人。如今元英穿着甲衣与他隔房而睡他不由得加重了怀疑。

苏碧菡没有睡着她脑中浮想联翩,她在想当年的魏忌。魏忌矮小枯干长得很萎缩,但嘴碴子却挺硬。苏府四个门侍,魏忌是比较活跃的那一个。府内的人对他的印像并不坏,谁能想到他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家父竟遭到一个小门侍的陷害?这个小门侍没有良心背叛主子,落井下石。难道一百两银子那么重要?能花一辈子吗?我若见到他,我要亲手弑他!我要告诉他我是谁!”

苏碧菡恨不得一刀宰了魏忌以解心头之恨,可是她转念一想:“我是解了恨,杀了我的仇人,我让他在死的时候知道苏家的人没有被杀光还有活着的。可是……“可是”什么?你不杀死你的仇人你留着他干麻?让他逍遥法外?

苏碧菡想到了吴阶,那个害死她父亲的主谋。

“我还真不能马上杀了魏忌,魏忌是吴阶陷害我父亲的证人。魏忌很重要,他既是帮凶又是人证,双重身份。我若想扳倒吴阶魏忌是杀不得的,再说,侯长海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不能图一时之快暴露了我的身份。”

寅时,侯长海敲开苏碧菡的房门,苏碧菡已装束完毕,她依然扮作年迈的老翁。

“我们走吧!”苏碧菡淡淡地说。

苏碧菡蓝袍内藏着那把乾坤剑,在去魏忌家的路上她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暮秋时的黎明天气有些凛冽,一出客栈的大门苏碧菡就感觉到沙沙的小风很硬很硬地向他们刮来,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此时的她有点兴奋,无论怎样她找到了一个仇人,在她看来那是一个即卑鄙又龌龊的小人,或者说是小人中的小人,为了小小的鱼翁之利抓了小头扔了大头的天大的蠢货。

“我庆幸与你做搭挡,”迎着小西北风苏碧菡激动地说,“你果然名不虚传。歌功颂德的词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鄙人佩服佩服!”说完,苏碧菡双手一拱。

侯长海马上笑道:“我这是班门弄斧,在威震四海的元大将军面前为兄不过是飘零的落叶,上不了台面,若有点滴成绩也不过是运气好撞上了。”

“嗬,没想到你还这么谦虚!”苏碧菡笑吟吟道,“侯兄真乃虚怀若谷之人,不知侯兄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撞到什么样的好运?”

“元大将军的一番夸奖,我觉得我的下一个运气很快就会到。”

“鄙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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