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三人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福建路延平府之人,年纪稍大,算来已经四十岁,但还是形貌俊秀,潇洒倜傥。

“官家所说可是黄冕仲,黄裳,章相公和蔡相公和他都是福建路同乡,想来应是熟悉。”

王珪睁开昏花的老眼,思索道。

章惇和蔡确对视一眼,章惇解释到,“那黄裳我倒是知晓,听闻才识过人,不过喜好道学,生性放浪,想来为官家讲经是足够了。”

蔡确也接着说道,“黄裳是元丰五年的举进士第一,如今还在铨叙,尚在东京,官家既有意那便定他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赵煦从哪听到的黄裳的名字,但猜测官家可能是看中黄裳的状元之名了。

却不知道赵煦心里想的却是,“那可是黄裳呀,就是不知道这位黄大侠的九阴经什么时候写出来的?”

“黄裳算一个,臣这里还有一人,王相公和蔡相公都是熟悉的。”

章惇踌躇了片刻,却是说出一个名字。

“王雱,王元泽。”

“王元泽?”

“他不是因背疾已经英年早逝了吗?”

王珪和蔡确从章惇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却是大吃一惊。

赵煦也一脸好奇,王雱他知道,是王安石的长子,史书记载,在他出生前一年就死了,王安寺也是悲痛欲绝,罢了相位,再没有入朝为官。

他老爹这才自己扛起了变法派大旗,亲自主导了元丰新政。

这会听到王雱没死也和蔡确二人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章相公所说王雱可是王介甫王相公长子?而非同名之人?”

“正是,元泽当年因病去职,其实并未身死,有一隐士道人名张伯端,号紫阳真人,其弟子石泰乃杏林圣手,元泽为其所救,这些年一直跟随紫阳真人修道。”

顿了顿,章惇接着说道,“先帝病重,介甫相公得知后,曾遣人寻紫阳真人,不料紫阳真人踪迹不定,却是晚了一步。”

“先帝驾崩后,介甫相公来信,臣才知晓元泽尚在人世。”

“元泽既未身死,那介甫相公为何···为何辞相?”蔡确不可置信道。

“想来,是吕吉甫之事了。”王珪突然说出这么一个名字。

蔡确听到这个名字不再多言,章惇也默不作声。

“吕吉甫,那就是吕惠卿了,难怪。”赵煦心想道。

吕惠卿此人,身为王安石变法的左右手,和王安石亦师亦友,才干肯定是有的,但在推行新法的过程中,他和新党的另一个骨干曾布相互攻击,又因王安石弟子郑侠上书反对变法,波及到了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国。

可能是因为搞了一些小动作,惹怒了王雱。王雱这个人年轻气盛,性格冲动,选择了密谋弹劾吕惠卿,导致吕惠卿被罢相。而王安石在得知背后推手乃是儿子王雱后,厉声斥责,王雱忧思如焚加上急火攻心,次月便背部发脓疮。

历史上的王雱就是这么死的,虽然这一世王雱险死还生,但王安石既然已经辞相,而且他老爹对王安石的信任也消耗良多,王安石应是不愿再入朝为官了。

既然章惇推荐王雱,想来问题不大,赵煦说道,“如此甚好,听说王雱幼时被人称为神童,一个状元,一个神童,吾倒要期待一番了。”

“臣这便去信介甫相公和元泽,想来不成问题。”章惇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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