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的粮草辎重是从千里之外的河东运送过来的,到了汉中,士卒疲敝,而我军提前埋伏,有以逸待劳之利;二是曹军粮草运输多为步卒民夫,而我军选取轻骑袭扰之,有机动灵活之利;三是曹军以为我军只会凭借定军山固守不出,不料我突然袭击,有出其不意之利。”
刘封依然记得出发前黄忠慷慨陈词,一个老头意气风发的样子。
其实按照刘封的设想,他是想跟赵云一起并肩作战,给曹军来个七进七出的。但没想到,真实的历史中,此时的赵云只是个翊军将军的杂号将军,而黄忠则是凭借定军山之功直接受封征西将军。
也就是说,此时的赵云要受黄忠的节度,听从黄忠的调度指挥。黄忠考虑一是刘封勇武过人,加之是以骑兵来援,最好是跟随自己一起冲锋在前,二是黄忠自己离营出击,那营寨就需有人把守防卫,性格持重老成的赵云显然很适合。
因此,阴差阳错之间,刘封就只能随黄忠一起北上了。
按照计划,此次突袭曹军粮道最多不过三天,故黄忠一行都只带了三日干粮,轻装而行。而且黄忠与赵云约定,如果过时黄忠仍未返回的话,赵云就会前去接应。
褒斜道,连接蜀地与关中的一条险峻古道,穿梭在茫茫秦岭的崇山峻岭间。山路狭窄而陡峭,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峭壁,路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头和碎石。
崎岖难行的山路上,一条宛如长龙般的运粮队伍在山间缓缓移动着。队伍由数百甚至上千名壮丁组成,他们身着粗布衣裳,头戴斗笠,肩扛沉重的粮袋,他们的双手粗糙而有力,紧握着粮袋的绳索,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入一侧深不可见的深渊中。
在队伍之中,几十名身强力壮的汉子手持火把,指引着队伍前进的方向。他们的身影在队伍中显得格外醒目,因为他们牵动着整个队伍前进的步伐。
当队伍终于走出崎岖难走的褒斜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褒斜道南侧出口褒谷口下,一些小山丘壑起起伏伏,与高耸巍峨的秦岭相比相差太多了。再往下,就是一块块谷地大抵平坦,再向南就是广袤的汉中平原展现在眼前。
曹军在最南侧的一片谷地中集中堆放粮草。由于褒斜道“难于上青天”的行走难度,运粮队伍穿行其中,都只能是肩挑手扛。因此需要在谷口集中堆放粮草,便于用马车集中周转运送至定军山北侧的曹军前线。这个谷口就是北山了。
北山的东侧,也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坪坝。高处的山头树林茂盛,低处的平坦之处大多长满了齐人高的矮树、密草,还有沟壑和溪流流淌其中。
趁着夜色的庇护,黄忠一行来到了一处小山下,山上的密林正好可以提供隐蔽。安顿之后,黄忠立即派出斥候,向西侦察曹军动向。
这些斥候都是黄忠精心挑选的,他们身手敏捷,机智过人,擅长在黑暗中行动。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密林之中,像幽灵一般穿梭在树影之间,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黄忠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目光如炬,紧盯着西方,等待着斥候们带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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