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不是裴风!你……馨儿明明拜在花翼前辈门下……”方尚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连连反驳道,裴风无奈召出了花翼,而后对方尚道:“前辈,她就是花翼,我当时一时没想到好名字,便借用了我这龙女蝶的名字了。”花翼还礼貌的向众人招了招手。方馨摸了摸弟弟的头,而后走到裴风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对着父母说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此时却是方儒先开口:“你也是黄丁么?”裴风点了点头,方儒又问道:“我听说他有个很厉害的竹篮。”裴风将乾坤焰光壶取了出来,方儒先是一愣,而后说道:“你是拿错了么?”裴风有些无奈的道:“你是只听说我有一个厉害的竹篮么,难道不知道那竹篮的效果么?”

“知道啊,听说金蕊夫人的那件红衣都被收了去,难道就是这个壶么?”裴风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要不你打点什么试试?”话音刚落,方尚却祭出一五行轮,快速向裴风打来,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说他是要置裴风于死地都不为过。但那五行轮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裴风一磕乾坤焰光壶,那五行轮便掉落了出来。他将五行轮还给方尚,而后晃了一晃,那乾坤焰光壶就变成了一个竹篮,谁知道那方儒却撺掇他爹道:“爹,这是障眼法,他出老千换了个竹篮,你快再打他。”平日里坚决不会任由儿子这般胡作非为的方尚,毫不犹豫再次将五行轮祭了出来,这次那五行轮更为直观的出现在了竹篮中。裴风对方儒说道:“方兄不若先去看看柳姑娘吧,你姐姐还在,无须你上香了。”原来方馨、方尚和方夫人都未曾告诉方儒,方馨如今的状况,所以他真的以为方馨无恙,于是也就出去了,不过方尚嘱咐他,不要将刚刚几人的谈话告诉任何人,方儒自然答应了,他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待方儒出去后,方尚又问道:“那冷幽香是被谁人所杀?”此时方夫人忽然想到当日方馨所言,于是猜测道:“难道冷幽香是少侠所杀?馨儿之前与我聊天时,曾说过是你在其师门长辈帮助下,杀了冷幽香。”裴风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那冷幽香不过是逃跑的本事一流,又极为擅长男扮女装,你们别误会啊……”裴风将自己变作天龙圣木门圣女去协助捉拿冷幽香的事情说了一遍,那冷幽香正是觊觎他的变身之法,才会将他抓走的,当初若非是为了让其他人发现冷幽香,裴风早就自己动手了,只是没想到,冷幽香后来给他服用了散去灵力的药,这才使得他被囚两个月,两月间,裴风凭借食道之法,免疫了玉蕊龙酥和散去灵力的丹药的毒性,这才找准机会干掉了冷幽香。方馨也补充道:“正因如此,女儿才决定以后无论如何都要跟在公子身边。”

裴风羞涩的点了点头,而后对着方尚说道:“前辈若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可将这两种变化之法教与你,到时你便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了。”方尚闻言脸色一缓,但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不生我气么?”裴风摊了摊手道:“您这番反应乃人之常情,已经算是很克制了,莫说是我女儿,就算她只是寻常人,若是被他人蒙骗,我也会抽刀捅那人两下的。”

“那你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裴风闻言说道:“不能随意使用此术……方馨姐都不曾习得此法,因为她可以躲在我的法宝之中,别人若想伤她,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方尚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裴风便当着方馨和方夫人的面,将此术教给了方尚,而后嘱咐方尚,此术不可外传,若方儒想学,也要让他发毒誓,方尚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摆了摆手道:“那小混蛋,休想学此法。”

方夫人闻言,便说道:“那你不如变成那小混蛋来看看。”方尚闻言,心意一动,却真的变成了方儒的模样,但裴风却说不太像,方尚变的方儒太过放浪纨绔了,方尚闻言,气的直瞪眼,而后他心意一动,将手中的五行轮变作了裴风的乾坤焰光壶的样子,裴风还称方尚太保守了,他本可以将这五行轮也变作方儒的样子的,方尚本以为裴风是在开玩笑,却见裴风手中的壶也变成了方儒的模样,只不过毫无生气。之后,裴风将此法的缺点也一并告知了方尚。

此时方尚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此法应如何识破?”裴风摇了摇头道:“正因此法不易识破,所以我才不敢让太多人学会,除了我之前跟您说的那缺点,此法别人几乎不能看穿。”方尚大惊,而后加重了声音说道:“你以后若敢以此法戏弄馨儿,老夫定不饶你。”方尚本想说的更严重些,但方馨如今的状态,怕是离不开裴风了。

“不行,这黄丁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叫黄丁?”方尚还是难以完全相信裴风,毕竟如果“黄丁”会此法,也是可以变成风度翩翩的“裴风”的。裴风无奈,将青铜灯召了出来,而后将其交给方尚,方尚一眼便看出这是墓里的东西,但很快,他便看到这灯台上歪歪扭扭的刻着黄丁二字。

“这灯是我在堑谷剿匪的时候获得的,当初它只是一件准灵宝,如今它已经超过了高阶灵宝,总之它一直在进化。”方尚闻言,却又仔细的看了这青铜灯几眼,而后让裴风跟他到书房去,裴风只得先将方馨收了起来,而后又变作黄丁的模样,因为柳意如今还在院内,与方儒黏在一起。倒是方儒觉得奇怪,这裴风是见光就会变成黄丁么?

不多时,裴风与方尚到了其书房,裴风又变回原貌,同时将方馨召了出来,方尚有些奇怪,问裴风为何变来变去,裴风答道:“柳家小姐应该是认识我另一个身份的,在她完全可靠之前,我不能让她知道裴风与黄丁是同一人。”而后裴风将他化身黄丁,参加镖师大赛的事情讲了出来。方尚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能独自干掉冷幽香,如今神方各界更是坚信这巫荒阁的存在……再看自己儿子,方尚不禁感叹起来。

嘴上与裴风聊着,但方尚手里也没闲着,他在一本古籍之中找寻起来,这古籍上的古字与如今的字大同小异,裴风几经辨认却惊呼了出来:“天襄子集!”方尚头也不抬的询问道:“怎么,这天下唯一孤本你也知道?”裴风连忙扯了个谎道:“我这是在秦皇墓中了解到此书的,正巧那青铜灯便是墓室的机关钥匙,我也只是知道此书,我对此人的了解,还是家师尹浪告诉我的。”此书裴风自然不曾听闻,但天襄子他是知道的,而且之前他便猜测,这天襄子所相之宝,皆是鬼器,只是这青铜灯无论如何都不该是鬼道之物啊,裴风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不多时,方尚找到了这青铜灯的记载,此物根本就不是什么青铜灯,上面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更不是黄丁,而是一个墓字,这写法少说应该是在五千年前,此灯叫做镇狱万魂盏,其材质为轮回三青石,质地和色泽与青铜极为相似,所以裴风才会将其认错。不过,此时裴风对这天襄子集却有了浓厚的兴趣,方尚察觉到其抓耳挠腮的模样,于是便将这本书赠予裴风,裴风连忙摆手道:“如此大礼,晚辈受之不起,我只需复制一份便好。”方尚摇了摇头道:“若此书能复制,你觉得此书会成为孤本么?”裴风闻言不禁大惊,天下竟有如此奇书,于是又说道:“那晚辈翻阅一遍即可……”而方尚又揶揄道:“若此书能被轻易记住,老夫何至于带你来书房,难道是老夫老了,记性差了?”

“这本书有这么奇怪的么?”裴风咧着嘴看着方尚,而后又看了看方馨,却见后者点了点头,裴风又说道:“那晚辈抄录一份总可以了吧……”裴风自己便将这种可能否了,如果能抄录,那也就不是孤本了。

“女儿给你了,传家宝也给你了,老夫也不用你表示什么,以后常回来看看就行,馨儿虽养尊处优,但也能吃苦耐劳,你别欺负她就好了。”裴风连忙拱手道:“请前辈放心,晚辈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方馨姐受半点委屈的。”裴风刚承诺完,虞芝却在其识海中幽幽的道:“那以后若是我要欺负她呢?”裴风为之一滞,随后只得尴尬的道:“那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当着严老的面抱着你了,让你动不了,让严老没眼看,也不知道为啥,最近总是一腔的邪火无处发泄……”虞芝啐了一口,不再理会裴风了。

裴风将天襄子集交给方馨,而后方尚对他二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了。裴风将方馨收入八风楼,而后便御剑离开,途中变作黄丁的模样,回到客栈去寻贺陶,半天的光景,贺陶也炼制出了数张固阵聚灵符和度厄大悲符,她见裴风回来,便收了符纸,与裴风退了房,离了顺丘,取道堑谷,向镇河关飞去,那里距离古战场最北端不到三百里,裴风已经来过这镇河关数次了,他轻车熟路的找了家客栈,与贺陶住下。

裴风与贺陶变回本来面目,这里不是顺丘,他们无须那般小心。而且万一贺邡变了身形出现在附近,也能发现他二人,不至这般错过。虽说很多人都知道裴风是巫荒阁的人,但真正认识裴风的人并不多,所以裴风才敢这般以真面目示人。

二人又做了些准备,裴风也将古战场之中可能存在的危险告诉了贺陶,只不过看贺陶这跃跃欲试的样子,裴风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心,最终,裴风决定为贺陶也抓一只夜影魍魉,若有机会,最好是能吞噬一只鬼将,当然,这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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