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即使事后长乐市警方封锁了各大出城口,严加排查,还是让逆麟逃出城了。

当时,长乐市南部区警力因为讯息延迟,没有第一时间封堵收费站,导致嫌犯的汽车顺利出城。

警方追击后,只发现了被遗弃在路边的车辆。

公安局长吴为得知此事,火冒三丈,迅速把相关失职人员革职处理。

逆麟被列为国家AAAAA级通缉犯,全国通缉,赏金高达五十万元。

就在长乐市重大袭警案发生的同一天,青藤市玛格县的郊外。

一间看上去离倒闭不远的私人炼钢厂。

炼钢厂里少有人走动,所有的机器大多也处于停工的状态,只有一座冶炼炉在24小时运行。

钢厂的宿舍不知何故,被人用砖块密密实实地封堵住,只留下一个小门,供人进出。

一辆大卡车在钢厂侧门停下,厂区工人将一个一个的长方形铁箱搬下来,铁箱里依稀传出人的敲打嘶吼声。

宿舍楼实际上早已被改造成了私人监狱,监狱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里面,关押着三个男人。

这三个男人并没有犯任何罪。

他们的年龄跨度也很大,最大的六十二岁,叫烟叔,因为他一说话就是一股烟草味,满嘴的牙也是黄黑黄黑的。

比烟叔稍小的男人,叫阿宛,四十岁上下,骨瘦如柴,一米八六的大个子,体重只有不到100斤。

阿宛身边躺在席子上呼呼大睡的,是小坤,还不到十八岁,刚来这座私人监狱没多久。

素不相识的三个人,因为同一个组织,聚在了一起,这个组织叫人口贩卖集团,而他们所待的地方,是炎黄基因旗下的另一家秘密生物实验室。

茅草地上,老鼠横行,烟叔拿拖鞋砸死了好几只,这是他在里面唯一的娱乐活动。

阿宛在地上的水洼喝了两口脏水,吐出半条蟑螂来。

他现在是一个患有急性白血病的病人,指不定哪天就跟烟叔拖鞋下的老鼠一样死在角落里。

阿宛正感慨命运不公之时,看守又送来了一个新成员。

只见这个人浑身散发着恶臭,头发很长,因为长时间没洗已经板结;他眼神呆滞,嘴里总是嚼着什么,后来阿宛才知道他嚼的是鼻屎。

他是个傻子。

可傻子也是有名字的,因为他太臭了,看守称他为“臭蛋”。

臭蛋被扔进监狱后,就兴奋地与地上的死老鼠玩起了游戏,引得看守们哈哈大笑。

看守甲:“大哥,我看这个傻大个肌肉很发达的样子,他不会是警察假扮的吧?”

看守乙:“是不是警察,一试便知!”

说着,看守乙将饭盒里的剩菜汤浇在地上的老鼠尸体上,并且忽悠臭蛋:“嘿,臭蛋!今天开荤了,红焖鸭头,快吃,别浪费了!”

“你骗我,这是老鼠,不是鸭头!”

臭蛋似乎并不傻。

“我还会骗你吗?这真的是鸭头,红焖鸭头,香喷喷美滋滋啊!”

看守乙当场指鼠为鸭。

“嘻嘻,红焖鸭头,红焖,我要吃!”

臭蛋满心欢喜地拎起老鼠尾巴,一口咬掉了脑袋,大口大口地嚼起来,看他享受的样子,仿佛是人间美味。

见到如此恶心的一幕,本就常常反胃的阿宛忍不住又吐了。

“看吧,他是真傻子!”看守乙蔑笑道,“警察会生吃老鼠吗?”

看守离开后,烟叔尝试与臭蛋交谈,令人欣慰的是,臭蛋虽傻,还是有基本的交流能力。

据他自己介绍,他从小就傻,娘胎里带出来的,因为他们家是近亲结婚,他爸爸也是他舅舅。

臭蛋从小身体强壮,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后来他跟着几个同乡去外地干工地,被老乡卖了,卖给了一个黑煤窑,在里面整整挖了五年半的煤。

后来黑煤窑被政府查封了,煤窑老板不得不把臭蛋转手出去,就这样倒了好几手,被卖到了这里。

“唉,都是苦命人呐!”烟叔哀叹道,“我们的情况差不多,阿宛和我也是为了找工作,被人骗到人贩子手里的,小坤呢,是跟着他妈妈进城的,结果娘俩都被绑了。”

“烟叔,我们会死吗?”

小坤绝望地问道。

“会,我们都会死的!但在死之前,我们必须像蝼蚁一般苟活着!”

烟叔双指夹着空气,像是夹着烟,他吸入了一口空气,又呼出了一口空气。

“小坤,臭蛋,过不了多久,你们也会变成我这样!”阿宛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们会让你们得上白血病,然后给你们吃各种药,最后嘛,要么死于病,要么死于药,要么死于精神崩溃……而烟叔,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过量的辐射只催生了他体内的骨肉瘤,没有患上白血病,所以他不必吃药,在榨干他的剩余价值前,这帮人会留着烟叔的命的。”

“我还是不相信,我们身体健康,他们怎么能够让我们患上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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