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回端着一碗鸡汤,正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鸡肉的鲜美与各种香料交织在一起,散发的香味弥漫在整个个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汤,吹了吹,确保温度适宜后,送到了徐淮安的唇边。
她的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对孩子的关爱,柔声开口:“这是娘费了好大功夫才煲好的鸡汤,来尝尝看。”
徐淮安看着勺中的鸡汤,汤色金黄透亮,几片嫩绿的葱花点缀其间,显得格外诱人。
正准备说些什么,但苏雁回眼神中隐隐透露的期待让他把话咽了回去,最终将言语化为了行动,乖乖喝下了投喂的鸡汤,毫不吝啬地感叹了一句:“还挺好喝的。”
听闻此言,苏雁回顿时变得笑意盈盈,重复起刚才的动作。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一碗鸡汤便见了底。
苏雁回正准备再去盛上一碗,徐淮安见状也是急忙喊住了她:“娘,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哎呀呀!跟娘还这么客气干嘛呢?”苏雁回满脸笑容,又重新坐了回去,神情还是那么温柔可亲。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就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解道:“你知道吗,这几日你昏迷的时候,娘真的担心坏了,总是胡思乱想,就怕有个万一……”
说到这里,苏雁回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一些,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轻声说:“乖宝儿,不要再拒绝娘的好意,好不好嘛?”
说完的那一刻,诸般情绪如同涟漪般在苏雁回的心头上荡漾,眼角微微湿润,仿佛有晶莹的泪珠在温暖的皮肤上打转,准备随时滑落。
徐淮安见此情形,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一般,心中大骂自己不识好歹。
先前准备的理由——“我只是磕着了脑袋,我可以自己来”也是将其烂在肚子里。
徐淮安用手掌轻轻抚摸过苏雁回的眼角,为她擦去泪花,随后像是孩童孩童撒娇般:“娘,我还想再喝一碗鸡汤。”最终的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这一句言语。
“好啊!这就给你在盛一碗。”苏雁温和地回应,声音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站起,身影渐行渐远。
“她或许永远也无法察觉,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徐淮安。”徐淮安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波澜。他暗自沉吟:“我虽然名字叫徐淮安,却承载着一段比较特别的记忆。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我怎么样了?”
思绪至此,他不禁黯然神伤,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如果我的身体被发现已经没了生机,那些在乎我的人会很伤心吧,我真想再见你们一面。”
人们常言,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心脏停歇,标志着生命的终结;第二次是葬礼上的缅怀,象征着社会身份的消逝;第三次,则是在最后一个怀念你的人离世之时,那才是真正的消亡。
不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惊扰了徐淮安飘渺的思绪,他抬头望见,苏雁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鸡汤,步履蹒跚,仿佛生怕汤汁洒落。
紧随其后的宋福欲言又止,似乎希望能代替对方,却也担心遭到严厉的拒绝,最终选择了沉默。
徐淮安目睹这一切,轻轻摇头,试图摆脱心中的纷乱情绪,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多愁善感。过往之事已成定局,还不如着眼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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