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退朝回家,正在大厅中与夫人说话。一位绿衫少女从里面款款而出。只见她肤如凝脂,气若幽兰,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更显得清雅脱俗,姿容秀丽。正是李烨独生女儿李羽乔。

李羽乔请过安后,说道:“爹爹为何愁眉不展?”李烨道:“今日上朝,遇到了一件奇事。”将朝堂之事又说了一遍。李羽乔惊奇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苟公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李烨道:“这是苟立为了排除异己,蛊惑大王设下的局。你柳,徐二位叔叔为人正直,最见不得这种颠倒黑白之事,却正中苟立下怀。多年老友,不忍他们遇害,只能以辞官来换得他们平安了。只是这样一来不免有负于先王的知遇之恩,有负于天下百姓了。”李羽乔道:“那爹爹现在作何打算?”李夫人道:“刚才与你爹爹商议,收拾一下,准备两天后回李家庄,女儿你以为如何。”李羽乔道:“但凭爹爹母亲做主,女儿并无异议。”又道:“不过回乡途经宾州地界时,离海市山已经不远,女儿已两年未见师傅了,想去探望师傅,爹爹母亲你们先行回庄,女儿过段时间回来,不知可否。”李烨道:“应该的,想当年你体弱多病,七岁那年病危,药石无效。幸得慕容长老救治,并带回海市山五年,传你强身健体之术,得以长大成人。为父这里有一只百年首乌,到时带给你师傅吧。”

第二天上午,李烨及夫人女儿坐一辆马车,李忠等六个护院及几个仆人坐一辆马车,货物装了一辆马车,共三辆马车,出了咸州东门,向东缓缓而行。

苟立听闻李烨回乡而去,心中大喜,立即骑马来到苟苟营。

苟苟营位于咸州以北三里之处,其北面有一条河,名为一丘河,河水绕苟苟营西北方向缓缓流过。苟苟营共有三千营卫,正统领马户,付统领又鸟,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统领以下是十大金牌高手,二十位银牌高手,三十位铜牌高手。此六十位高手都不称号名字,而以数字代表武功的高低。如金一至金十,银一至银二十,铜一至铜三十。其中金一武功最高,铜三十武功最低。

苟立来到苟苟营,马户,又鸟立即来见。苟立对二人道:“李烨是我最大的政敌,虽然现在辞官了,但大王对他十分信任,过段时间肯定会起复。在京城会引起大王的猜忌,不大好下手。现在要回乡,正好派人冒充强盗,半路杀之,以绝后患。”“公公英明“二人立即奉承道。苟立道“让铜一,铜二,铜伍,铜六,铜八过来见我。”派一位银牌高手也能完成任务,但既然要冒充强盗,自然人数要稍多一些。马户吩咐下去后,过了一会,铜一等五人走了进来,一起躬身抱拳:“见过公公。”苟立道:“你五人立即出城,蒙面扮成强盗,追上李烨的马车,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卑职明白,一定不负公公所望。”五人说罢,转身而去。

铜一等五人从东门出城后,由于轻装骑马,到了下午,就追上了李烨的马车:“前面立即停车,留下银两货物,饶你等不死。”众护院从车里一跃而出,李忠喝到:“好大的胆子,这是前丞相李大人的车驾,也敢打劫,不想活了吗?”铜一道:“原来是李丞相的车驾,到时告知官府,就麻烦了。只能全部杀死,一个不留了。”手一挥,铜八立即从马上跃下,向李忠砍去。交手刚三招,李忠左臂中刀,鲜血染红了衣袖。李温,李良急忙加入战团,以三第一,仍然处于下风。铜六从马上跃下,李恭,李谨,李让一起上前抵挡。铜二不耐磨起来,从马背上跃起,凌空下击,刺向最前面的一辆马车。李忠等六位护院大惊,但被铜八,铜六压制,根本无法救援。危急关头,忽见马车盖向上弹起,一道身影从车中跃出,绿影飘飘,正是相府小姐李羽乔。双剑相交,铜二但觉手臂巨振,从空中坠入地面。李羽乔一剑击退对方,乘胜追击,铜二连连后退。铜一眼见危急,与铜伍一起加入战团。李羽乔以一敌三,毫不畏惧,海市派飞翎剑法展开,翩若惊鸿,娇若游龙,杀的三人毫无还手之力。二十招后,铜伍中剑受伤,接着铜二右手臂中剑,长剑落地。铜一见形势危急,大叫:“风紧,扯呼。”同时,“腾焰飞芒”,“重明续焰”,“势焰可畏”三招接连使出,抵挡李羽乔的攻势。此三招是苟立成名绝学赤焰剑法中的三招。一次铜一为苟苟营立下大功,苟立高兴之余,传了他三招赤焰剑法,铜一勤加练习,此时使出,虽然比起苟立本人使出,那是远远不如,也是颇具威力了。李羽乔远缓的一缓,铜一,铜二,铜伍及接战六位护院的铜六,铜八都上马逃走了。

李烨从马车上下来,惊喜道:“羽儿,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李羽乔脸上一红,说道:“爹爹恕罪,当时师傅带我上山,先是传我健身之术,后发现我资质颇高,就问我是否愿意学武。我当时还小,只觉得好玩,就同意了。几年后下山回家,知道爹爹最反感女孩子舞枪弄棒,便不敢明言,只在晚上到无人之处偷偷练习。”李烨长叹一声:“偏见害死人啊,还好羽儿你有自己的主见,没受为父偏见的影响。”此时李忠等六人也是走了过来,都是身上带伤,一脸惭愧道:“我六人合战二人,仍然不是对手,小姐一人却大败武功更高的三大高手,我们真是无地自容啊。”李羽乔道:“六位叔叔已经尽力了,羽儿都看在眼里呢,赶紧包扎伤口吧。”待六人去包扎伤口后,李羽乔对李烨道:“爹爹,这五人不是强盗,是苟苟营的人。”“苟苟营的人?”李烨大吃一惊:“有什么依据吗?”李羽乔道“为首之人所使的最后三招剑法,叫腾焰飞芒,重明续焰,势焰可畏,是苟公公的成名绝学赤焰剑法中的招数。两年前师傅与陶掌门及大长老,曾于苟公公大战数千招,故对他的剑法十分熟悉。据闻苟苟营中如有人立下大功,苟公公有时一高兴,就会传授几招武功。这是两年前我去探望师傅,当时师傅刚与苟立大战过,带我江湖历练时,对我说的。不过师傅也只知道招式而不知运功之法,所以我武功虽在对方之上,也是无法破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了。”李烨倒吸了一口冷气:“好恶毒的苟公公,老夫已经告老还乡,你还要赶尽杀绝。”李羽乔道:“这次他们派出的人武功不高,这次失败,以苟公公的性格,一定还会派武功更高的人来的,到时恐怕女儿也不是对手了。”“那怎么办?”李烨精通政务,对江湖之事却是不晓,一时之间不由乱了方寸。李羽乔道:“回李家庄已不安全,应该转向海市山,先到师傅那里暂避一下。两年前师傅等三人与苟公公大战后,因双方都无法取胜,曾立下互不侵犯的约定,那里是最安全了。”转身对李忠道:“李忠叔叔,那辆货车不要了,你把拉车的马骑走,立即赶往海市山,告知我师傅今日之事,请她老人家下山接应。”李羽乔数次回海市山探望师傅,都是李忠送去,然后数月后去接她回来,对海市山最为熟悉,所以吩咐他去报信。李忠走后,李羽乔让人把贵重物品搬到自己这俩车上,车辆及其他货物都不要了。赶车的仆人则坐到了李温他们车上。又对李烨及李温等五人道:“若是苟苟营的人又追来,绝对不能揭穿他们,要仍把他们当强盗看待。”李烨不解道:“这是为何呢?”李羽乔道“苟公公令人扮成强盗,说明他还是心有顾忌。如果揭穿了,苟公公恼羞成怒,亲自赶来,他号称罗刹国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即使师傅下山接应,也护不住我们了,只要苟公公不出手,即使马户,又鸟追来,师傅也有办法的。”李羽乔说罢,李温他们也是连连点头,称赞她心思慎密。李烨笑道:“不愧是跟慕容长老江湖历练过的人,安排的是井井有条,为父甚是欣慰。”李羽乔脸上一红:“爹爹,你也取笑女儿。”

铜一逃回苟苟营,苟立为等待消息,还没有回到宫里。听说任务失败,不由勃然大怒:“李烨那几个护院,只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你们五人拿不下,居然还有脸回来,怎么不买块豆腐撞死。我苟苟营丢不起这个人,给我拉出去砍了。”铜一急忙跪下:“公公饶命,那几个护院武功稀松得很,是李烨的女儿出手了,那小丫头武功很高,你看铜二,铜伍都受伤了。我们实在不是对手。”苟立大感意外:“李烨的女儿居然会武功?那是情报失误了,以你之见,大概是什么水平。”铜一道:“大概是银一或者金十的水平。”苟立脸色稍缓:“这样说来,也算情有可原,拉下去打三十军棍,记大过一次。”五人见保住性命,急忙道谢。

苟立对马户道:“这次就派金伍,金九,金十,银一出马,务要把李烨的人头带来。”

这天中午,李烨的马车正行走在大道之上,后面又是烟尘滚滚而来。金伍大喝道:“伤了本寨主的兄弟,还想走吗?留下命来。”李羽乔从马车猱身而出,立于当道:“狗强盗,阴魂不散,到底想怎么样。“银一喝到”是你打伤我的兄弟吧,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说罢一刀砍来,李羽乔挺剑相迎,二人战在一起,李温等五人则围在李烨车旁保护。

二十招后,李羽乔已渐占上风,但心中却是暗暗着急:”一人已是这般扎手,还有三人如果一拥而上,那便如何是好”却不知她心中着急,金五也是焦躁起来,喝到:“退下,待本寨主会会她。”金牌高手自重身份,一般很少以多胜少,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小女孩。

金伍待银一退下后,欺身上前,一刀劈下,李羽乔挥剑一挡,登时手臂发麻。急忙后退,金伍得势不饶人,中路直进,接连出招,李羽乔顿时险象环生。战至十招,金伍一刀格开长剑,左掌直击李羽乔右胸。李羽乔羞愤交加,避无可避,只得左掌相迎。“啪”的一声,双掌相交,李羽乔抵挡不住金伍的掌力,连退五六步,一口鲜血喷出,已受内伤。金伍长剑疾刺,李羽乔全身无力,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眼见无法抵挡。突听一声大喝:“休得伤人。”一道身影从路边横移过来,挡在中间,接了金伍一刀。刀剑相交,金伍却是抵挡不住,连退四五步,方才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前面站着一位身穿白衣,面如冠玉的少年。不由脸色一变:“黑风寨在此办事,闲杂人等不得多管闲事,否则必遭我黑风寨追杀。”那少年道:“我平生最恨强盗,不必多言,一起上吧,省的我一个个来。”

金伍大怒,一刀劈来,那少年出剑及快,后发先至,直刺金伍咽喉。金伍吃了一惊,急忙后退,大喝道:“一起上。”刷刷刷三声,金九,金十,银一便落入少年的左中右三面,形成合围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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