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对你没有价值,不值得拿来当赌注,我看你是个讲究人,如果我输了我再加一万,你让我们离开,你只为求财,也不想多生非吧,我有个伯伯,姓江,她有个弟弟外号叫江和尚,这个江和尚有个拜把的兄弟,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小海平静的说道。
“哈哈哈。。。”那男人又是一阵笑,身边的小混混也跟着笑,气氛紧张。
小海镇定自若,不为所动。
他眼神变得寒冷。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在小海面前轻轻摇两下,然后似笑非笑。
“可是,我就想看看人们在生死关头是不是真的在乎所谓的骨肉亲情,要不这样,你赌赢了我不要你的赔钱,你可以带他们走,赌输了的话,钱留下,另外留下你一根手指,怎么样,你一根手指换你妹一只手很划算吧!”说完他戏谑的朝她哈哈大笑,然后坐在沙发上,看她表情。
她眼睛已流露出怒气。
少谦用力挣脱,护住小海。
“你不要跟他们赌”转向男人说“我跟你赌”。
几个人上来把他打倒在地上,小海扑上去,护在他身上,那男人手一扬,其他人停手了,把他们拉开,又紧紧控制住少谦。
“我跟你赌”小海看看少谦,怔怔的回过头来看向那男人说。
“哈哈哈。。。”那男人拍着手,又是大笑,“好,好,好个有情有义,有胆有识的漂亮女人”。
他对着旁边把叶汝欣头按在茶几的的小混混扬了一下头。那人立马心领神会跑出去拿了一副扑克牌进来。
他撕开牌盒,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熟练的洗牌,然后拿在手里“我也不欺负你,我们就从这幅里各抽一张,一把定输赢。”
小海看着他手上的扑克牌,目光如炬,“好”。
说着伸手从他手里的一摞牌中抽出了一张。捏紧护到胸前,那男人还是笑着看她,也抽出了一张,看都不看,直接翻开在她面前,是张9。小海睁大眼睛,死死捏住牌,牌的棱角隔得她细嫩的手生疼。
她不敢看牌,茶几上那张黑桃9,刺得她眼睛疼。
她内心挣扎,想看自己手里的牌面,又不敢看,最后她听天由命的把牌翻过来轻轻压在那张黑桃9上,那是一张红心老K。
她抬眼看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他轻蔑的一笑“老K在扑克牌赌大小时,是花牌,花牌是半点,你输了”。然后哈哈大笑。
小海心惊肉跳,一动不动,盯着那两张牌。
那男人起身,靠近她的脸,在她耳边说“怎么样”。。。小海怔怔的不动不说话。他绕过她。
“这样吧,公平起见,谁惹的祸谁负责”。他面露凶光。对着手下看向跪在茶几边的叶汝欣“把她一只手给我砍掉”。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敢倒我地盘撒野,今天我就替你姐教教你怎么做人,来呀,把她手给我砍下来。”
小混混听他吩咐,去里间拿出刀,按住叶汝欣的手臂,叶汝欣挣扎,情急之下哭喊到“表姐,救我,表姐,救我”。
房间内一片叫声哭声混乱嘈杂,小海冲上去拉住拿刀的混混的手。救下她。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一字一句的说“你之前说的话算不算数”她盯着他,眼睛怒视他“用我一个手指换她的手”。
少谦满眼惊诧听她说出的话,发疯的吼叫到“不想,不想,用我的手换她,不要伤害她。。。”很明显他这里说的她是小海,因为他并不认识叶汝欣,即便认识他也不可能为她付出自己的手。他焦急万分,惊恐万分的看着小海,想冲过去却被四五个男人死死压住。
她不理会少谦这边,她死死看着沙发上的男人,盯得眼里像要滴出血。
那男人嘴角上扬,笑着拍击手掌,“好,好,好久没有看到这样深情的场面了”。他玩味看着她和他,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换眼神。
然后用手摸了自己的眉毛一下,又慢慢伸出手去捋她额前碎发。
少谦嘶吼着,他上前一拳打在他脸色。
几个男人狠狠压住他。
那男人走到小海面前,靠近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我真是舍不得啊,让你这样的天使般的人呢,变得残缺不全”。
“不过人生向来都是有遗憾的,为了验证你的伟大,与众不同,我成全你。”
说着他对他手下一撇头,那混混立马放开叶汝欣,同时把刀递到他手上。
他又似笑非笑,拉过小海的手,放在自己鼻子下闻,拉着把刀放在她手上。
少谦撕心裂肺的叫着,被压得更紧。
小海看看自己手中明晃晃的刀,锋利的白光晃得她一阵晕眩,汗湿透了她脊背的衣服,额头上的汗滴在刀刃上,她好看的脸映在刀面上,寒光乍现,随着少谦绝望的怒吼嚎叫,和叶汝欣捂住自己的眼睛。
落下的刀的手被人紧紧抓着,小海惊得魂飞魄散,抬眼一看是那个男人,他在小海即将手起刀落时,抓住了她拿刀准备砍向自己另外的一只手的手。
小海惊出一身冷汗,她震惊不已的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慢慢抽出她手中的刀,丢在一边。
面色森然。
“我突然不想玩了,滚吧!”
他手一挥,压着少谦的人,都起身,少谦冲上来抱住呆滞的小海,踉踉跄跄的半搂着她起来,往外走,叶汝欣见状连滚带爬跟着往外跑,少谦紧紧握住小海的手,搂着一直不回头,不停大步拖着小海走,他脚上似灌了铅块,越想拖着小海走快,带她逃离此地,他越发觉得走得累,但是他丝毫没有犹豫,拼命拖着小海快速走出居民区,叶汝欣发疯的跟在他们后面跑,生怕掉下了。
到了闹市到了马路上,自己的车旁。
他把小海推到副驾驶上,给她快速系好安全带。叶汝欣自顾自拉开后面的车门,惊魂未定,诚惶诚恐的快速躲进车里。少谦看都没看她一眼,跳上车,绝尘而去。
他一路上是不是看看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表情的小海,她脸色看不出任何心里活动,在到达汉口后,她突然开口。
“停车”。少谦虽不明其意,但是也靠边停车。小海没动,但是口气森然,“下车”。很明显她说的是缩在后坐上面时不时东张西望的叶汝欣。
“滚”小海突然转头对着叶汝欣吼道。
叶汝欣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叫吓懵了。她不动,看着前面已经转过头去的小海,她又看像少谦。
小海平复了一些,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怎么,听不懂,明天去不要去我公司了,从哪来回哪去,不准再找我妈,听懂了吗?”
叶汝欣由惊恐逐渐转化为怨恨,她幽怨的看向她。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怎么回家”。
少谦从钱包拿出两张一百元,递给她,她一把抓过来,下车。在他们前面拦下了一辆的士。
此时小海才卸下紧绷的神经向下一瘫,身上都被汗湿透了,想起刚才那个敝塞,充斥着烟臭味,汗味,酒气熏天,灯光晦暗的房间,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声那把晃得她头昏的刀和那个胸前有刀疤的男人,她再也控制不住蒙的打开车门,踉跄下车在路边吐了。
少谦立马下来,走到后备箱拿出水,跑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他感觉她手上都是冰凉的。
他把水递给她,她漱口洗手。
回到车上,她瘫坐着。这时她包里的电话响了,少谦从后座拿过包,找出手机,是她小叔。少谦递给她。她把脸别过去,她不想说话,她多想回到可以任性的年纪去。电话一直响着,她眼睛里滑出一滴泪。她擦去整理一下情绪接了。
“喂,小叔”当她听到那边的声音时她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泪。她用手捂住嘴巴,尽量不让他听出异常,但是敏锐的小叔还是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他平静的说“小海,怎么了,跟小叔了,现在在哪?我在工厂这边,刘工说你早上带少谦来过,吃着饭接了个电话就急急忙忙走了,我就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没什么事吧!少谦在旁边吗?把电话给他”。
小海顺从的把电话递给少谦,又瘫在座位里。
只听少谦“嗯。。。叔叔。。。没事。。。她就是有点情绪了。。。您不要担心,有我在。。。好,好。。。”
然后挂了电话对小海说“叔叔叫你如果不舒服就给自己放几天假,公司有他在,叫你不要担心。”小海听着他的话把脸撇像一边,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的滴落。
他看看她对她说,我带你去我那边转转吧?她没有说话,他发动车子。一路车开到了汉江堤附近。
汉江位于长江左岸,至汉口与长江汇合。老河口至汉口两岸筑有堤防,即汉江大堤。
汉江大堤总长942.67千米,其中遥堤55.25千米。汉水大堤保护着HUB省江汉平原22个县、120多万公顷耕地的防洪安全。其中,遥堤直接保护着汉北地区和汉口市区的安全,是HUB省的确保堤段之一。1935年7月汉水发生100年一遇洪水,钟祥境内汉水左堤溃决18处,其中以狮子口段决口口门为最大,宽4000米。汛后堵口复堤,由旧口经沙港到上罗汉寺,长18.02千米,因新堤线距汉水河槽甚远,故称钟祥遥堤,简称遥堤。复堤工作于1935年12月动工,1937年3月完成。1958年又将相邻的旧口到多宝湾长37.23千米的汉水堤段列入遥堤范围。1998年长江大水后,国家将其列入基建项目,连续两年进行加高培厚建设。
少谦的物流公司就在走马岭。
东西湖围垦之前,这里是西湖南部一望无边的荒湖草滩,隶属汉阳县。1958年划归WH市国营东西湖农场管理局,1960年在此建立粮棉一场,1967年改为红丰农场,1969年改名走马岭农场。
慈惠农场是过去打鱼摸虾的地方,荷花、水稻、棉花、葡萄园、草莓园、苗圃,一路田园风光。再走十几里就到了襄河堤边。
走马岭是武汉西大门的东西湖区一个普通地名,得名于关羽千里走单骑的走马岭,位于汉江之北,最初的名字叫河岭,汉江在这里俗称“襄河”。据传三国时期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走到河岭一带下马,让马儿在此吃草休息,于是这片河岭就被后人称为走马岭了。早在商周时期,襄阳城就筑有堤防。宋乾德年间(963-968年),汉水右岸修筑潜江堤;南宋淳熙八年(1182年)修宜城堤;宋元期间还陆续修建襄阳救生堤、老河口堤。明代钟祥、京山、天门、沔阳、汉阳、汉口等县相继在汉水两岸修筑堤防,扩大保护范围。至清末,汉水两岸已形成了较完整的大堤。无论是关云长的放马小憩还是新中国修建的打靶堤,都是源于这里曾经的偏僻和荒凉。
1952年初,武汉空军部队看中当时百里荒湖滩的这片滩地,修建了一个空对地的打靶场。因选择在杨柳青村东北大约2公里的荒湖中建成,所以起名为打靶堤。临时飞机场也建在了离场部不远的地方,后来飞机场不知是哪一年消失得无影无踪。上世纪七十年代在老八队那有一个空军炮校,后又改名海校,之后又改成了武昌造船厂,在2000年之后建起了现在的华润雪花啤酒厂。
走马岭人大部分籍贯是河南人,也有少数湖北孝感、黄冈的,围垦先民逐渐老去,他们的后裔成了这里的长住居民,这里的主角。
走马岭就位于这片汉江堤水域。
长江、汉江穿越我国多个地区城市,沿途的景致非常美丽,尤其汉江水岸,水质清冽,风城烟雨。慈惠农场附近,就有一段风景和谐的汉江江堤。相较于长江江堤,汉江江堤的规模不是最庞大,但相对应的堤坝主体、护堤林和沙滩等结构完整,同时,因为靠近城市区域,这片江堤也进行过一定改造和休整,自然和人文景色十分和谐。
少谦把车停在汉江堤下,他从后备箱拿了两瓶水,他们由堤上走上堤,沿途草青柳绿。
他们在一处凉亭坐下。
眺望远处蜿蜒绵亘的汉江。风吹柳动。
少谦看看望着远处汉江的小海,追着她目及所处,一片天水景致。
这是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二人的心境。
是小海妈妈。
原来在叶汝欣狼狈不堪的逃回家后,她想到自己总是在小海面前丑态百出,为什么她什么都比自己好,找的男人都比她强,她去青山赌博是她新交的男友跟她男友的猪朋狗友一起带她去的,不然她怎么可能找得到去那种地方赌钱。几个人一起输了钱,那男的居然把她压在哪里说回去筹钱来赎她,结果几个男人一去不复返,她发脾气还要走,还砸坏了那里的两台赌博机和一张椅子,最后那群混混也没有耐心了,连打带骂,上下其手,灌她酒,她又不敢打电话给她爸妈,也担心她爸妈斗不过这群混混,就想到小海。
结果他们走的时候,都没想过拉她一起走,幸亏她跑得快一直追在他们身后。没想到到了汉口,林小海还把她赶下车。幸亏她的男人给了她200块钱,想到少谦英气逼人的脸,她不禁眼中闪过一丝笑,那个第一次见的人都比跟她有血缘关系的林小海强。
她越想越气,凭什么好处都被她林小海占尽,凭什么我在她面前就像个小丑。于是她闭口不提小海冒生命危险去救她,愿意用自己手指换她一只手的事,却颠倒黑白说小海看不惯她,闲她打扰她和她男朋友约会,把她半路赶下车,还不准她告诉林母,还不准她再去她公司上班等等。
她小姨看着披头散发的女儿想想她被小海欺负成这样,本想立马打电话给小海,但是想到平时偶尔见到小海,她对自己仅仅也只是礼貌性的点小头,叫一声小姨就立马走开,接她电话也是冷淡加冷漠,她想到这个外甥女都有点发怵,也不想直接跟她撕破脸皮,因为她知道这个外甥女可不是像她爸妈那样好糊弄。她不敢轻易得罪她,但是她知道有个人可以,就是她姐,小海她亲妈。
她一电话打到她姐那,又是一番添油加醋,她女儿跟她那是天生一对,相得益彰。
林母接到妹妹声泪俱下的电话,又听到外甥女在电话那头哭声连天,挂了电话就立马打到小海这。
她劈头盖脸,第一句就是“你是不是把汝欣赶下车,叫她滚,还不准她再去公司上班,还不准她跟我说。。。”越说越气,她心里想的是,你还晓得跟你表妹说不能跟我说。我还以为你翅膀硬了,连我都不在乎了呢?想到这她竟然还有几分得意。
小海再看到她电话的那一刻,眼神就暗淡了。
由于她跟少谦隔得比较近,她妈声音又相当于是在那一头吼叫出来,他把林母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林小海,你说话呀,你这么这么狠心,这么自私,你小姨36岁才难得有了汝欣,当宝贝养着,我们想着你大一些是姐姐,又比她懂事叫你带一下她,你就这样带她,丢在公司发点钱就不管她了,你跟谁学的,真是跟你奶奶爷爷一个相,一点都不近人情,没一头让我和你小念想哈地方。。。。。。”
她默默无语,听她市井泼妇般说自己,她放下手机没有挂断,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挂断,她就会一直打,问候家里所有人。在她心里她只觉得她弟弟妹妹是她的亲人,甚至比自己女儿还亲。
林母喋喋不休半个小时,少谦都觉得可怕,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有人会以父母之名,用她的情绪对待你,她不是教你,教育你,培养你,她仅仅就是发泄她的情绪,而孩子就是她唯一发泄的出口。因为他们爱她,让她,忍她,让她无所顾忌,觉得孩子的爱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直到他们再也负荷不下你的负能量和以爱之名的禁锢。
带着满心的伤害,来自这世界上最应该体谅宽容女儿母亲的伤害和背叛。
小海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耳朵,最后从心底竭尽全力发出一声哀嚎!
少谦在一旁深刻感受到身边人身心俱疲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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