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宿舍,张一曼脸颊涨红,心跳飞快,喘着粗气,双腿打颤有些发软,依靠在楼道墙壁支撑着身体,脑海中那让人尴尬和暧昧一幕挥之不去,内心一阵自责。

“张一曼你在瞎想什么,都怪你疯,贪玩找乐子,说好整治小骗子,现在好了,尴尬了,吃亏了,被小骗子占了便宜。”

与张一曼羞怒不同,张阳毕竟两世为人,虽然柔软,但不至于心悸有什么反应,但脸上红辣辣的疼痛到是真的。

张阳穿好衣服,拿起窗台上圆镜,侧着脸,镜中一个通红巴掌印很是突兀。

“靠,这娘们手真狠。”

人在高度紧张时,肾腺素快速分泌,身体往往自动忽略疼痛。靠在门外羞怒的张一曼听到张阳感慨,这才感觉右手胀痛不适。抬起右手,本该白皙手掌,因刚才甩那一巴掌太过用力。已经变得涨红。

“这事是个意外,不怪他,我刚才下手那么重,他一定很疼吧!”

内心升起一丝心疼和愧疚,腿依旧发软,上半身重量依靠在墙壁上。扭头对室内开口,但傲娇性格让关心变得生硬。

“喂,小骗子,刚才打你脸很疼吧。”

“你那不是废话吗,来你进来,让我甩你一巴掌,问问你脸疼不。”张阳没好气怼了一句。左手摸向脸上红巴掌印,手指刚触摸“嘶”又马上挪开,龇着牙,真疼。

“有你这样的男人吗,绅士风度懂不懂,要不是你乱摸,我能打你,再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那一巴掌,我现在手还疼呢。”

人在犯错和愧疚时总会找各种理由洗脱愧疚,张一曼也不例外。

“哎呀,照你这么说,我脸应该给你手道歉是吧,对不起姐姐,我脸皮太硬把你手膈疼了。”张阳被气笑了,见过歪理,但没见过神经病。

“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张一曼被气的跺脚。男人见多了,但张阳这种嘴损又没风度的真是头一遭。

“姐姐不好意思,我是处。本就不是男人,我是纯情小男生。你说我斤斤计较,那我就斤斤计较给你看,进来,让我也甩你一巴掌,温习下物理课,体会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张阳依旧嘴贱。

“来,你打。我让你打,看你那一米八大个怎么好意思打个女人。”张一曼被气炸了,吵不过,恼羞成怒。推开门走进宿舍,双手叉腰,仰起头,把侧脸对着张阳。

“神经病,老子嘴贱但手不贱。”张阳瞪了眼张一曼,拿起镜子绕过她,坐在床上,看着镜中脸上红巴掌印,哀叹。

“靠,这还怎么见人啊。”

“让你打咋不打了。你也就一嘴炮。哼,老娘就治你嘴贱。”张一曼冷哼一声,找到和对方斗嘴取胜的不二法门。可视线落在张阳脸上的红肿,又有些心软。

“别看了,再照镜子也是那一张臭脸,鸡蛋热敷或者冷毛巾冷敷能消肿。”张一曼也搞不懂,明明自己想说关心的话,可一看到张阳那张臭脸,就又变了味。

“不用你管。”张阳不耐烦回怼一句,但语气变得柔和。

“你嘴那么贱,又是个小骗子。谁想管你啊。”

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的不要,但行动却很诚实。

张一曼蹲下身,拿起床铺下脸盆毛巾向门外走去。出门时,还不忘对张阳骂两句:“疼死你活该,让你乱摸,让你当小骗子。”

本以为这个贱男人会回怼两句。但张一曼直到走到洗漱间,身后也没响起张阳的声音。

公共洗漱间和厕所在张阳宿舍侧对面。把脸盆放进洗漱池,打开水龙头,自来水流出,可水和脸盆中的毛巾接触瞬间,清澈的水变成令人厌恶的黄色。

张一曼皱眉,一脸嫌弃,双指拎起毛巾,嗅了嗅,刺鼻的异味,让她立马松手,毛巾掉进盆中。

“靠,怪不得人们说男人都是臭男人,真脏啊。”

抱怨两句,虽然嫌弃,但张阳的脸是被自己打肿,又不得不管。把脸盆和毛巾清洗三遍,水变得清澈,接满水,端着脸盆向宿舍走去。

高中生脸盆为了使用方便,都是市面上那种大塑料盆。盛满水,塑料脸盆被水重的些变形。张一曼双手端着很吃力,小身板一走一晃,水接的太慢,不可避免洒出,打湿了厚重的皮鞋和裤袜。

晃荡到宿舍门口,张阳坐在下铺,依旧用镜子查看脸上的红肿,见对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张一曼感到委屈,自己明明是为他好,这贱人怎么就没点眼力劲,听不到自己累的喘息声,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

“你没长眼啊,不能过来端水吗。”

张阳收了镜子,憋了眼门口张一曼,当看到被水压到变形的塑料盆,赶紧起身。

“你是不是傻,少接点水能死啊,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量力而行不懂吗。”嘴依很狠毒很损,但张阳心里却有种异样感觉。

“老娘才不傻,多接冷水,这样就能多冷敷会,你个臭男人知道个屁,老娘可不想因为接水再多跑几次”张一曼累的脸有点涨红,样貌很是可爱,但一张嘴依旧很毒。

“啥都是你有理,话说,你刚才不是一直叫我小骗子,现在咋又改口叫臭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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