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顺着窗缝偷偷溜进了病房中,在房间内漫无目的地溜达了一圈后便又漫无目的地离开了,这份无忧无虑,着实令人羡慕。
长久的沉睡后,伊芙睁开了她的双眼。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天花板,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她还活着。
就当伊芙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终于醒了。”
伊芙在大脑中搜索了好久才找到了声音的主人——那个名叫戴兰的西装男。
伊芙忍着浑身的剧痛坐起身来,她的耳边此时仍能听到一些低语,但相较于之前已经算是很容易接受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戴兰,而那位女士则给人一种将死之感,毕竟伊芙很少见到有人的脸能苍白成那个样子。
还没等伊芙张口,戴兰就笑着说道:“我还有工作,你们两位女士的谈话我就不参与了。”
说完,戴兰便离开了。
那位面色苍白的女士缓步向伊芙走来,每当她靠近一点,伊芙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那阴冷的属于死亡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了一点。
正当伊芙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位面色苍白的女士突然开口了:“蕾蒂安娜,很高兴认识你,伊芙小姐。我知道你的心中有许多问题,但遗憾的是我们今天只能谈论其中一些。”蕾蒂安娜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轻柔和空灵,仅仅是听着,伊芙就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
“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我……究竟怎么了?”
“让我们从头开始吧。”蕾蒂安娜笑了笑,配上她那苍白的脸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你应该听过创世之神的传说吧?”
“当然,'至高之神掌握一切权柄,祂以无上伟力铸就了这个世界。在这之后,祂的使徒永恒之主接过了冠冕,将权柄给予众神,祂们共同庇护着这个世界。',这跟我们聊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有一点吧,至少'权柄'这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永恒箴言》亦或是《死亡圣典》都曾记载过类似的话语,'得到权柄承认的凡人将会成为新的神袛,祂的信徒将会免受疯狂的困扰。'这句话其实就说明了获得超凡力量的两种途径,一种是去信仰已有的神明,一种是直接与'权柄'进行交易。第一种情况获得的力量相对温和,但无需直面'权柄',去感受其中蕴含的疯狂,所以没那么容易失控。第二种方式获得的力量更加强大,并且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神袛,但也更易失去控制,成为一个怪物。”
“就像威尔德工厂的那个?”
“并不是,伊芙小姐,那些东西可比失控的能力者棘手多了。它们的力量来自一个本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权柄'——混沌,它们的力量千奇百怪,你永远不知道它们会有什么能力,这便是最棘手的部分。在永恒教会的时代,我们将其称之为妖魔,而现在,我们将其称为——异种。”说完这些,蕾蒂安娜停了一下,接着说到:“不过,伊芙小姐,大部分异种都源自于菲特沼泽,西线的那帮家伙会拦住它们的,还是让我们说回'权柄'吧。”蕾蒂安娜又停顿了一下,看得出来,一次说这么多话对她来说负担有些太重了“关于'权柄',只有对其理解才能真正的掌控祂,另外想必你听了这么多也看出来了,力量所行,必有代价相随,而这份代价常常与所获得的力量相关,就比如死亡的信徒会比常人更加接近死亡。我猜,你现在还能听到万物的低语吧?”
伊芙点了点头,随后她忽然想起来在戴兰离开时她看到他的背上缠满了绷带,所以她又补充道:“这样看来,即使是命运之主的法庭也是需要收取诉讼费的。”
“很敏锐的观察力。”蕾蒂安娜笑着回道。
伊芙摇了摇头,试图将耳边的低语驱散,但最终只是白费功夫。于是伊芙选择再次将这些低语忽略,开口问道:“蕾蒂安娜女士,按您描述的来看,我所被动接触的这份'权柄',并没有对应的神袛,对吗?”
“原本是有的。”蕾蒂安娜回答道,身上的死亡气息突然浓郁了很多。“这是曾经大地母神的'权柄',祂掌握着与'生'相关的力量。”
伊芙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蕾蒂安娜女士,起初我以为你们可能是某个教会的人,毕竟从小我的母亲就教导我如果遇到了诡异的事情就一定要找教会去求助,但后来我发现你们信仰着不同的神明。所以,你们到底是谁?”
笑容再一次浮现在了蕾蒂安娜的脸上“我们是执焰者。”
“执焰者?”
“没错,永恒之主的陨落不仅让因特纳教皇国走入了灭亡,也令那些沼泽中的蛞蝓有了可乘之机。为了防止世界再一次陷入混沌之中,在诸神的授意下,执焰者被建立了。无论信仰为何,每一位执焰者都将高举文明的火炬,带领人类走出黑暗。所以,伊芙小姐,你要加入我们吗?”
伊芙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蕾蒂安娜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最终,伊芙出言打破了这份沉默,“我的那些队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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