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三十块钱在这屁话!”父亲的吼声又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不是我要的,李雌柔要的。”我的声音也提高到让房间里的人听到。

“你要钱!怪人家老师!?”又是一声吼。

哎,我父母处理和我相关的事情的流程就是这样。先根据自己的好恶判断个对错,然后再把所有自己认为不好的事情算在我头上。

“那你们明天谁跟我去一趟学校吧,直接交到李雌柔手上。我自己哪敢花钱啊?实在是怕不交钱老师请家长。”

这句话不太对,因为我已经重生了,父母的责骂、老师的为难都不会让我为难,何况无论怎样,我的终究都会一次次来到前世那些“时间锚点”前。怕请家长之类的,只是在说自己前世的委屈。

“操!顶嘴!?”又是一声怒吼,父亲冲到了我的面前。

“如果说事实就是顶嘴的话,那我就是顶嘴。”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说话的内容却一步不让,同时,也没有像前世那样,因为害怕退几步。

“啪!”

根据我的推测,还要再过几轮父亲才会动手,可他直接动手了。

我闪避不及,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挨了。然后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不仅打人,被打也会让我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

因为我又一次听到了我说要三十块后母亲所说的第一句话:“才刚开学,就要这么多钱!你自己要的吧!?”

那么,给自己一巴掌产生的时间回溯,到底是因为打人还是被打呢?

不重要了,因为我想玩一把大的。

如此不可理喻的人,社会评价居然还不错。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这副歇斯底里的面孔是专门对自己儿女的,一旦有外人在场,就立马换上谦逊温和的另一张脸。

我真想看看,外人会怎么看他们对内专用的脸。

如果不是重生,早已和家里断联的我恐怕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既然重生了,我就看看戏吧。这可是前世难得一见的好戏啊!

说不定,冥冥中的那股力量就是为了让我看戏才安排了重生。

这本就是一场闹剧。

在这件事情上,李雌柔虽然自以为是和霸道了些,但是为了三十块钱就把自己儿子当贼的父母,才是最令人疑惑的。

“三十块不多,就算是我自己要的,也不多。上初中了,新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的文具盒跟书包都是二年级买的,现在早就一塌糊涂了。笔也不齐全,都是你贪便宜买的假货,其实根本用不了。更何况,这钱不是我要的,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李雌柔。”

“你敢对老师直呼其名!?”从我坚定的语气,母亲似乎知道误解了我。但她是不可能道歉的,所以抓了我另一个毛病。一个很牵强的毛病。

“那我叫什么,叫李老师?李是中国排名前几的大姓,光是今天一天就认识了三位李老师,我叫李老师,你又该追问我是哪位李老师了。”

我有意说出一些在母亲看来是胡搅蛮缠的话。

但我真的很费解,重生前就一直很费解,父母给起的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吗?如果我叫她李雌柔就是对她不尊重,那么最不尊重她的人不就是她的父母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母起了这个名字,又有谁会这么叫她呢?

前世十三岁的我也许不会理解,但重生的我明白——对自己品行不自信的人,对自己能得到小辈尊敬不自信的人,就会纠缠于这些细节,好像只要自己为难人了,就能得到尊重。

我和母亲又来回了几回合。我并没有做什么进攻,只是对她一次次显而易见的逻辑漏洞提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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