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悟家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每天清晨,阿悟的母亲提着一桶衣服到溪边洗衣服。小溪在大路西侧,在大路边的一个入口进去,大约有七八级石台阶,往下走便是小溪了。

那里人迹罕至,溪水很清澈,在清晨阳光照射下,水面明晃晃的,小溪宛如一条蜿蜒前行的、全身闪闪发光的水晶飞龙。阿悟时常跟着母亲到溪边,在那里玩耍。

他时而把头探在溪水上方,对着水面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挤眉弄眼,傻笑;时而把小手伸入水里,轻手轻脚地打捞水里的小鱼小虾;时而坐在溪边石块上,把双脚放到水里,感受流水浸泡双腿的丝丝凉意。

四周没什么其他人,能够清晰地听到溪水“哗哗哗……”流动的声音,母亲棒槌敲打、手搓衣服的声音,不时还能听到清脆的鸟鸣声,还有阿悟与水里鱼虾、溪边蚂蚁和草蜢聊天的碎碎念。

小溪边的东岸种着一排果树,夏秋之季,树上陆陆续续开满各种水果。先是李子,起初一段时间的李子是青绿色的,色泽慢慢变成青黄。从树上摘下一颗,用衣服搓掉上面的泥尘,果皮油亮发光,放进嘴里一咬,嘎嘣脆,满满的一口“酸爽”由舌尖的味蕾传遍全身。此时的李子又脆又酸,酸中带甘。喜欢酸的人吃了爱不释手,怕酸的人咬上半口酸到心里,皱起眉头,眼泪都流出来了。

每到收果子的那两三天,这个本来鲜有人来往的山旮旯就热闹躁动起来。一群群大人、小孩都聚在果树旁,有的爬上树摘果子,有的拿桶和盆装果子,还有不少路人嘴馋的,趁着忙乱到处搭讪蹭果子吃。果树的主人一般是热情慷慨的,见着人就笑嘻嘻地递上果子。小孩子们边吃果子,边你追我赶,到处凑热闹,如那山林中边觅食边嬉戏的野猴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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