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萝的担心是多余的。
李慧很安全。学姐递给李慧一根烟，她们在那边静静注视着文萝。
李慧会抽烟这件事让文萝惊讶。她的动作像是个抽了无数遍的样子，虽然天很黑，但是她们的灯光就像在告诉文萝，慧就是那样的人。
不，不是的！
“看什么呢？”
“想抽烟啊？”
“宝贝，等惩罚结束了，我们教你啊！烟哥哥们有的是。别看她俩了，慧慧宝贝被学姐抓到了，现在抽烟是对慧慧宝贝的惩罚。”
李慧意味深长笑了，眼角满是对文萝的贬视。
文萝觉得打在李慧身上的电筒光明明那样微弱，可为什么她看着却格外的刺眼，看得那样清楚，好像要把慧的每一条细微皱纹看透一样。
文萝咬了那个胖子一口，“放开我！”
嘶吼的声音没有穿透森林，而是嗓子哑了，她声音小小的，“慧，你在干什么？你……”
李慧手里的手电筒照射那胖子的眼睛，在警告他别动。那胖子收到指示停了下来，这群人都没有再对文萝动手脚了，而是等着慧过来。
“慧姐，不玩了？”
李慧拍开了胖子的脑袋，吐了一口烟雾：“一边等着。”
文萝拍掉了李慧的半截烟：“你干什么？”
她从来没有这样嘶吼过谁。
她的朋友，她的亲密玩伴。
慧在她心里是那样纯洁无瑕，那样品学兼优。
为什么？
“萝，我说过的你要乖乖接受惩罚，不要反抗。你是野人，被抓到了……”
“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说同伴没有被抓到我是不会被惩罚的？你说的！”文萝情绪激动，会反抗的文萝让李慧震惊。按往常来说，这个时候的文萝应该低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会乖乖让他们抓弄，她变了，“萝，你变了。”
文萝笑了：“是你变了！这个游戏我不玩了！”
“由不得你玩不玩。萝，接受吧！开始了就没办法结束的。我说过会保护你的，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期。”
李慧威胁的语气：“从小到大他们欺负你，不是我一直在保护你吗？没有了我，谁还会这样护着你？萝，在我的身边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是的。她弱小又不会反抗，小学初中都是被欺负的对象。是慧一直在保护她，在慧的身边就没有人敢欺负她。
慧就像一个勇士一样保护她。
可是现在呢？
慧，不是在保护她，而是戏谑的表情看着别人欺负她。
“萝，陪他们玩一玩。我说谎了，我没有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文萝凝望着她的眼睛满脸惊愕，李慧似乎有些愧疚，不过只是一瞬间，“我的意思是我哪也没有考上。在你的大学生活，我不能时刻保护你了。他们会替我保护你的。”
“我不要！”文萝对着慧低声吼：“我不需要！我说，不玩了！”
“慧，谢谢你陪伴我保护我这么多年。以后不用了！”
“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我要回家。”
到最后一句，文萝在哀求她放过她，可慧不高兴了，脸色一沉：“我说了，由不得你。回家？”李慧嘲讽：“你有家吗？”
这句话刺进文萝的心脏里，李慧压低声音：“寄人篱下的地方也可以叫家？要是家的话你还会被忽视，被欺负，你还会这样唯唯诺诺连正视我的眼神都不敢，不，你从来不敢正视任何人。”
“萝，我们是好朋友，要互相帮助。我帮你这么多次，这次你帮帮我，你要是不和他们玩，被欺负的就是我，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陪他们玩玩好不好？”
李慧Pua别人的技术一如往常。
可是文萝已经不相信了。
他们那样听她的话，只要慧说一声他们就像个奴隶一样听话。
“求你了慧，让我回家。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慧看到了会反抗的文萝，有些兴奋也有些不满意。
“你在拒绝我？”
“萝，不要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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