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刻痕,乃过去一顽童所留,距今已五百年了。”
是第几次来到杭州西站了呢?已约莫不记得往时的月色了,故乡的所有像是凋零于枝杈的寒霜,春日里更显得凛冽。
这天夜里电话铃声起,老狼送来久违的音讯,谈起在学校莫名的烦躁,一天下来满满当当的,可总有些触不到的孤单。
我也是这样才会想到回家吧?温酒伴书香,点灯看元宵。童子何故叹春忙,约是梦绵长。
犁耕翻整的田脊浸湿过我的足印,水迹泥泞的原野倾听过我的呼喊,而那思绪酣战着,提醒我岁岁年年的变化。旧时不知柴米,只当纸鸢腾空响,方兴未艾的疫情还没有那种剧烈的反响,一切都停在19年桔梗的芬芬中。料峭江水中拾起隐匿在岸边石间的螺蛳,就着白糖和葱段,煸进锅里烩两勺,趁着热气嗦点,冒腾腾生活的感觉,而这是漂泊在外工作时难得的惬意,亦是没有忧虑年纪里能趁着防控偷懒度闲的假期。听雨轩阁外,鬓星渐不觉,还能有多少年轻的事呢?王者荣耀降魔的语音给人以遐想,钟坊磬音,古树青苔,剥落脱离的铜锈昭示着心迹的变换,昔日顽童所留,感受总不太一样。
去年今日,此刻唯有双亲的变化框裱在心头,站台旁呼啸而过的风,车厢里橘黄簇拥的人影,老友电话里的声音渐渐淡了下来,我在模糊间仿佛从奔波的几年里洞见自己的思绪。中学那会未觉得时间的尺度清晰而生冷,隐约记得换算下来一年里陪在重要人身边的不过几百个钟头,具体到喜怒哀乐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遣散在日复一日的轴承中。有点害怕,恍惚再辗转下去,我也不得不面对那些彩礼,妻女,送学的轮回,而听雨就成了一件隔靴挠痒的蠢事。所幸羞于启齿的言谈隐没在旧谊——那些半夜没吐完的烟圈里,不过是夏日余韵,吵着闹着没谁会怎么怎么样,眉间难安。虽然不至于哥布林小丑,总归是了无裨益,盯着灰色头像吗?还是城府几番秋,一生间值得庆祝的不过是能把握的,缘悭缘浅就莫再强求。老狼总说出来逛几圈,在大城市里摔几个跟头,才能接受自己也不过只是普通人罢了。又想起2021年夜里,假寐在宿舍茶几桌前,听那一曲ERIC的落霞、。
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
真的身份不过送运
这趟旅行若算开心
亦是无负这一生
和老狼扯着鬼话,我边将一些情绪掺杂进对话:“那会没毕业总感觉还有时间可以缓缓,回头看,高中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就我停在原地才看到大家都渐渐走远,过年期间最吃痛的是那一句‘你来做什么’,我不禁想过去在执着些什么,人的精力和时间终归是有限的,可供去兑换的才应该珍惜。”大概夜深了,躲回家就不显得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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