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几人难得的聚在了一起,只有钟易一个人远远的坐在河边对影自怜。
柳姨看在眼中,于心不忍,于是看向封伯,担忧道:“你说他真的能炼成五域飞仙真法吗?”
“或许,我们应该让他像普通炼气士那样,安安稳稳的修炼其中一种正气,以他的天资,未来可期。”
“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等我们死了后,留他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
封伯远远瞅了一眼钟易,钟易能不能修成五域飞仙真法,他心里也没底,但他不能说出来。
他叹息道:“你说的未尝不对,但是你想过没有,飞仙阁十三子那个不是万中无一之人,那个不是天赋绝伦,天资傲然之人?”
“走我们走过的路,他最多只能看到我们看到风景。”
“他将来要面对的敌人,不是我们几个老弱病残。”
杀猪的壮士难得为钟易说话,道:“可是这五域飞仙真法毕竟是你我几人推导出来的,连你也曾说过未必可行。”
“那些墨守成规,不敢尝试新的事物的人,对于什么都是反对的人,最不堪用!”
封伯瞥了一眼杀猪的,冷笑道:“这是领头人曾经送给我话,现在我送给你。”
“曾经的我们如果一味墨守成规,那就不会见到玄境之奥妙,也不会在死去多年后还活到现在。”
“我曾经是说过未必可行,但我没有说过未必就不可行。”
“如果钟易练不成五域飞仙真法……”说到这里,封伯笃信道:“那就是他不够努力。”
“不够努力吗?”杀猪的闻言,抄起杀猪刀就朝着钟易走去,他要给钟易疏通经络,盯着他认认真真的修炼。
书生耳朵动了动,循着声音将他拽了回来,道:“我们几个本来就是死人,就他一个活人,天天跟我们鬼混在一起,他自己把自己把吓出了心病也正常。”
“其实他能经常看我们是骷髅的样子,正说明他的进步斐然,这就说明五域飞仙真法未必不可行。”
“钟易他呀,就是太怕死,以为自己病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吓唬他就是了。”
书生想了想,还是决定了,说:“开棺吧,开了棺我们就身处在阳世间,我们就是生人,就吓不到他了。”
“这些年我们为了苟活,偶尔才开一次棺,确实苦了他了。”
关婆婆昏花的老眼怔了怔,清明之后又变的浑浊,道:“你就宠他吧!”
她知道这句“开棺吧”意味着什么,但是没办法,谁叫钟易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呢。
“开棺吧!”
“我去给他熬一碗汤!”
说罢,关婆婆挺了挺身子回家了!
元康,三月。
旭日似火,从遥远的山谷冉冉升起,掠过大川江河。
万千朝霞飞射,照进南陵村河边坐着的那个身影眼瞳之中。
“嗯?”
“天亮了?怎么这么快?”
钟易的印象中,南陵村的夜很漫长,长到他经常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亮了,是不是可以出村了?”
南陵村不是很大,钟易早就走遍了,村里的大人不许钟易夜里出村,说外面有吃人的妖魔鬼怪。
起初钟易是不信的,但他隐约记得有一次书生和杀猪的两个人将自己拎回来,对着自己一顿胖揍,说自己被鬼怪附身了,得打!
“那天我真的被鬼怪附身了吗?”
“能让书生和杀猪的两个人轮换不休打了自己三天三夜的鬼怪,一定很厉害吧!”
钟易努力回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眶湿润起来。
“我爹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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