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点点,踩在鳞次栉比的瓦顶,似豆大的雨珠密密麻麻打下来。

娄侍玉听见头顶的声音,哪里还预示不到危机将至,他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赵禛。

“赵禛!你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害朝臣,你就不怕你赵家抄家灭族,断子绝孙吗?!”

赵禛哈哈地笑了。

“你以为我约你来,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吗?”

他端起娄侍玉面前那杯茶,慢慢向他走近。

“‘娄侍玉得知长子贪墨败露,连夜赶往皇陵善后,压死在坍塌的皇陵之下,尸骨难觅’。这个说法,娄老可满意啊?”

他怕什么?

龙椅上那位如今被催心蛊控制着,是个糊涂蛋,最后怎么定夺还不是淑妃说了算?

只要捂死那个秘密,他就是无敌的。

待他杀了娄侍玉,下一个就是程良硕。

都是为大业清除障碍,想必淳王一定乐见其成。

娄侍玉抖着手指他:“你……你……”

门外黑衣人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大开杀戒了。

浅灵道:“你们小心,我进去。”

“姑娘小心。”

浅灵冲到书房门前,一脚踹开了门,轰开的门扇之后,是赵禛反别着娄侍玉的胳膊按在墙上,强行要把茶水给他灌进去。

浅灵想也不想飞出一只镖,把那茶盏击得粉碎,碎片四散,割破了娄侍玉的脸,而赵禛握着茶杯的三根手指一个乱颤,食指和中指便掉到了地上。

赵禛捧着自己的手嗷嗷痛叫,娄侍玉得了解脱,软着腿便要跑,赵禛见状,赤红了眼睛,硬是用八根手指拽住了娄侍玉的脚,狠狠一扯。

娄侍玉被一甩,头撞到墙上,竟是晕了过去。

浅灵冲上前,拿袖刀抵住了赵禛的脖子。

“说,钥匙在哪?”

赵禛瞪着她,震惊无比。

淳王乃谨慎之人,便是跟了他多年的赵跃都没能知道他全盘的布局,全部的棋子,赵禛只是新近投诚的,知道的自然更少,他不知道程良硕也是淳王的人,更不知道浅灵乃是最早窥破了淳王还活着这个事实的人。

见到浅灵,他完全意料不到。

“竟然是你!”

岳楼飞的女儿!

怎么会是岳楼飞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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