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的春节已过,天气慢慢回暖,地里的小麦绿油油的晒着太阳,惬意的感受着春风。玉菊家的篱笆院子里的杏树开满了一树的杏花,菜园子里的蔬菜们也都五颜六色的生长。这会儿春耕还早,夏收未至。风川村村民们在过完春节休整了半个月后。男人们都去矿山挖矿挣钱,或者砍柴卖钱,或者去外地打零工;女人们上山挖药材,扒松叶,找猪草,找野菜。

一个午后三个年轻妇女各自抱着一个刚满月不久的白白净净的小女娃,在篱笆院子里杏花树下乘凉闲聊。

她们中一个年纪稍长,高挑俐落的妈妈问其她两个人:“昨天村长来家里登记户口了没?”

“登记了。”其他两个年纪较轻身量娇小的妇女回答。

“你们都给妞妞们起了什么名字?”

一个娇俏的妇女回答:“姐姐我们都是外乡人,生的还都是女娃,没有文化也没资格给娃娃起名。”

另一个清秀但木讷的也附和:“就是啊,姐姐已经生了一个男娃,又是本村人,不像我生的两个都是女娃。”

“妹妹们别这么想,男娃女娃都一样,咱们也是女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沉默。

“我给娃娃起名娟春。”她又接着说打破了沉默。

“呀!可真好听呀!”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

其中一个接着说:“孩子爸爸给孩子起名叫芳婷。”

另一个说:“我家公公给娃娃起名叫海燕。”

“三个娃娃的大名都很好听,就像她们三个一样。”

“不害臊!那有这样夸自己孩子的。”

“本来就是这三个孩子生得都很好看呀!”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

“昨天他又打我了。”海燕妈妈平淡的说。

“他又犯病了吧?”娟春妈妈心疼的问。

“是的,昨晚又发疯了。”海燕妈妈还是心如止水的答。

“我们家的不发疯也是常常打我,因为我生不出儿子。娘家又远。”芳婷妈妈木讷的说。

“就算远也会来照顾你坐月子,不像我14岁就被卖到这里,给老疯子当媳妇。”芳婷妈妈眼圈泛红了。

“他不疯的时候对你还是百依百顺的,不像我家每天晚上都折磨我。”芳婷妈妈也哽咽了。

“妹妹们别伤心了,我虽然是本村人,第一胎是儿子了,可是只要他一喝酒发酒疯就打我。村子里,隔壁村也有很多相好的。”

“因为你家姐夫有本事又生得好心地又善良,不像我家。”芳婷妈妈说。

“姐姐们,太阳晒得很,我回家了,明天再来。”海燕妈妈红着脸说。

“那我也回家了,明天我们再来。”芳婷妈妈说着也站起身来。

傍晚时分,在霞光和炉火的映射下,玉菊一只手抱着娟春,一只手给石军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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