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暮春,我与几位朋友相约远游度过这个枯燥无味的假期,安卡拉挽着我的手,提议去我酒醉时曾无意间提过的陶洛斯祖宅。说实话,我只在童年时陪祖父母在哪里住过一段时间,现在就连这段久远的记忆都很模糊了,但再次清醒地听到这座充满童年回忆的房子,我莫名感到抵触。彻特诺尔和洛坎丽对安卡拉的提议十分支持,朋友的热情让我的犹豫全然消散。我们驱车前去这个偏僻且古老的地方,当夜幕开始降临时,不远处被残阳染得血红的陶洛斯祖宅遥遥在望,勉强能在狭窄的小道上行驶的汽车,被宅院锈迹斑斑的铁门拦住,我们只能下车徒步前行了。
当我用古铜色钥匙打开厚重铁门时,一道模糊的身影从祖宅大厅高大的窗户一闪而过,我的身体变得有些冰凉,或许是迟暮的风有些凉。印着陶洛斯家族徽章的铜锁砸落在地上,久尽风霜的锁链也断裂成了四五段。彻特诺尔打趣地说道“弥斯,这祖宅的锁像你一样固执无趣,看看你瘦弱的手臂能不能打开这道门。”洛坎丽打断了彻特诺尔,“够了,哥哥,快去开门吧,我可不想待在屋外听动物们开着深夜派对渡过这个夜晚。”坎特诺尔和我一起推开沉重的铁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将死之人发出的最后一声不甘的嚎叫,让我感到一阵心悸。
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终于在黑夜将我们完全吞没之前抵达了祖宅的大门,这院子竟有这么大。祖宅的大门没有落锁,我还是敲了门,向这座寂静许久的古老屋舍问好,接着推门而入,就像离家远游的主人突然回来一样自然。
我们在昏暗的烛光下打量着屋子,这座屋舍历经百年已经有些破败,屋外爬着青藤绿苔,地下室的石砖也泛着绿,墙上的泥灰一碰就会脱落,大厅被雕刻怪诞图形的石柱和拱形的圆顶撑起,廊壁上挂着各式风格的画,家具多而古雅,乐器和书籍也堆放地随处可见,随时恭候主人演奏或阅读。
安卡拉抚摸金箔的画框感叹着:“这里还有佣人打扫吗?这画中的少年俊朗的模样竟然没有被灰蒙蔽。”
洛坎丽兴奋地手舞足蹈:“肯定是这画中人每日都会给自己擦拭干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