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央宫大殿走出,沈重一脸懵逼跟着雍容的太后,亦步亦趋。
小脑瓜子嗡嗡作响,至今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
自己居然无缘无故要出三万两纹银?
想自己一向清廉,府内库银不过几千两,这三万两?
简直是逼着自己贪污啊!
因此,到了太后寝宫,沈重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嚎啕大哭。
连连说自己冤枉,绝对没有铺张浪费,并坦言,自己的花费都是登记在册的!
其实别说他,殿上的太后也没有想明白呢!
这皇帝若是只为了消减自己的权力,只消减锦衣卫就行了,干嘛要所有用度全部减半?
那可是把举国上下的官员以及军队都给得罪了啊!
这只是皇帝为了节制自己搂草打兔子?
不像……
难道皇帝真的幡然醒悟,要与民休息,做一代明君了?
太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后看着痛哭流涕的沈重,一时间虽然有些心烦,却也没有发作。
她本来就是女流之辈的翘楚,自有容人之量,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惩罚沈重。
“沈指挥使……不必过于难过,你那三万两纹银不用找哀家要,你要答疑解惑,本宫给你推荐一个人!”
沈重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脸希夷的看着太后。
太后神色微凛,随后樱唇轻吐出一个名字。
“肖恩。”
“记住,再见过肖恩后,把肖恩的所思所想告知哀家,不得有误!”
……
天牢里,一脸络腮胡子的肖恩吃饱喝足,正在做范闲所教的俯卧撑。
北上一路,由于上杉虎的缘故,他极受优待,一路吃饱喝足,还有水果吃,又有范闲秘制的金疮药,满身的伤势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拿起木桶,正打算如厕的时候,沈重低着头,打开牢房进来了。
肖恩当即愣了一下,自己这干儿子沈重怎么来了?
原来北上途中,不仅上杉虎和沈重拜了把子,沈重还认了肖恩当了义父。
“义父,您是老前辈,今日上朝我颇有疑惑,还请义父解惑。”
沈重一礼,随后将今日朝堂的事一桩一件都说了出来。
特别是自己要付三万两纹银,这件事浓墨重彩提了几笔,以昭示自己无辜。
肖恩沉思片刻,随后带着笑道:
“想不到我肖恩苦等了北齐半辈子的明君,居然在迟暮之年遇到……可悲可叹!”
“明君?”沈重有些懵。
一个为了买诗仙诗集动不动斥资百万的小皇帝,也特么叫明君?
自己这不过花了三万两,这小皇帝就如此迫害,分明是平日里看自己不爽,公报私仇啊!
“沈重,你懂什么!”
肖恩瞥了沈重一眼,随后语重心长的道:“我虽然在牢中,却也偶然听闻小范诗仙的鼎鼎大名。”
“陛下斥资百万买下小范诗仙的诗集,这好比千金易马骨啊!”
沈重听得懵懵的。
“沈重,你告诉我,最近南庆的文人纷纷进入北齐?”
沈重点了点头,心道,难道不是南庆朝堂重武轻文,这都几十年了,又不是这几天的事。
肖恩抬头看天窗,眼中有光。
“沈重,你要记住,这次的事情,无论多少人反对,哪怕是太后反对,你都一定要支持,因为当今陛下,是北齐难得一见的明君,可以带领北齐走向中兴!”
……
沈重走出天牢,头还懵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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