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狄,和乙诨好好周旋吧。”像软绵绵的祥云乘风远去般,一道黑影从湛蓝的天际“咻”的闪过,只抛下一个讨厌难听的尖声。
这是那个开天辟地的小男孩留给单国某些人最后的印记了,和溜走的神殿一样,是如此神秘、如此难以捉摸。
别说单国普通人,就连法力无边的司狄大人也正在懊恼他的“儿子”要被那位神秘兮兮的世外高人带到哪去,嗯也许是去了……
“立即派一支精锐前往武夷山!”
他招了招手,和一个高大威猛的黑袍说。
“喉–喉–喉……”是士兵们杂乱的呼喘声和整齐的步伐声。
神殿消失的那块空地上,司狄回过头一看,是乙诨那家伙和他的私兵赶来了。
烈阳高照,已是正午。
老丞相乙诨坐在木马状的轮椅上,曳撒上溅满了黑血,臭熏熏的像死了许久的咸鱼。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地面——神殿消失了!!!
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竟高声质问道:“司狄,你有必要给我解释解释神殿的去处!”
“哼——”
司狄像看阶下囚一样,怜悯地看着乙诨,冷笑一声后肃正宣判:“丞相乙诨,趁我主产子虚弱之际,私自调兵,杀害皇夫,意图谋反,其罪当死!”
“皇夫殿下死了,还是我杀的?”
乙诨咬着后槽牙,眼神又困惑又气愤。
昨晚,在城郊第二铁帽军军营杀完人后,他们提着灯笼挨个排查那些死尸,根本就没有欧洋的尸首!
而第二铁帽军还有一批顽固的漏网之鱼全都涌入宫中,据说,是要进宫救火的。
但是,乙诨方才途经养心殿时,半围楼已经烧成废墟了,烧焦的尸首大多面目全非了,不过,金属盔甲和烧黑铜牌上第二铁帽军的独家兰花指LOGO说明的太清楚了。
“司狄,是你,假传圣意,利用我除掉皇夫殿下的第二铁帽军。”
乙诨眯着眼睛笑了,那张黑黝黝的脸配上大量的皱纹,难看的要死。
“我就奇了怪了,第二铁帽军不是从第一铁帽军里拨出的精锐么,女皇陛下那么宠爱皇夫殿下,恨不得把你那批真枪实弹练出来的第三铁帽军赏给他,又怎么会因为区区谣传的叛变就下密令,一夜之间悉数绞杀?”
司狄冷脸,烦躁:“废话太多了!”将死之人何须多言,他冲上去,一脚踹翻那只长相奇丑的木马。
“啊喔——”
滚落在地上的乙诨捂着腰,“阉狗你!”
“欧洋死前还想把我儿子交给你,你跟他关系很好是吧?行啊,他死的早,我割不了他还挺遗憾的,不如你就来替他?”
司狄踩在乙诨空荡荡的曳撒上,打开乙诨那两条只剩半截大腿,邪恶一笑,牙跟手头上的剑一样亮。
寒剑竖立在绔上空,乙诨吓的冷汗涔涔,与此同时,他的人全都困在法师织下的巨网里,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他快速吞咽口水,竖起手指哆嗦的念咒:“#&%#&$……”
“有用吗,废物师兄?”他亲爱的师兄在法术上可是和他在武术上一个水平,只是精于皮毛,司狄笑着嘲讽一句,便精准地直击乙诨的要害。
“啊——”
污血瞬间喷出来,司狄快意一笑,“啊哈哈哈……”似是大仇得报了。
乙诨尖叫也无法缓和疼痛和愤恨,但只能尖叫:“呃呃啊啊……”
司狄开心极了,仰头大笑:“哈哈哈……”随手抽出剑,“噗——”血流哗哗啦啦。
“救救我——”乙诨一手捂着出血口,一手抓着司狄的靴子,换了副嘴脸求饶。
司狄嫌脏,狠狠地踢开:“我要你死!”内阁的权太香了,像一颗醇香的硕果,在无数个黑夜里,他每每做梦,都得伸出舌头,舔一舔。
乙诨夹紧下身,猛磕头:“不,司狄大人,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
“可怜的狗。”
司狄哀悯的说着,剑已经比上乙诨那条黑黑瘦瘦的脖子了,“这把剑,用先皇九子的血喂过,就连先皇的心头血也舔过,现在用来杀你,是不是太抬举你了?”
乙诨瑟瑟发抖,磕磕巴巴地求饶:“是是是……我不配啊,我不配,我的血脏,只会玷污了大人的宝剑……”
“呵呵呵……要不这样,乙诨大人,在你死前,我赐你一个殊荣?”司狄说,一道奸笑从他狡黠的眼角闪过。
“大人请说——”乙诨像干儿子侍奉干爹那样恭敬。此时,他嘴唇惨白惨白,身下已经颤抖的不行了,只求司狄能找太医给他止血。
司狄背过身,通知说:“三日后,登基大典,你就在金銮殿上以死谢罪。”
乙诨汗河了:“……”
“可是,女皇她……”
司狄以胜利者的嘴脸转过头冷哼:“妇道人家,我至多封她一个太上皇安享余生……”
乙诨已经在心底冷笑了——看来司狄公公还不知道女皇的死讯,真是期待他崩溃成老鳏夫的样子。
突然,身下一个狠狠的抽疼,乙诨捂紧了嘶号:“我的血……啊——大人救命啊!”
司狄看着脚下,地面光滑如玉,殷红的脏血泄在上面格外醒目。
不管怎么说,这块地都无比的神圣,即便镇压它的神殿已经消失了,他和帝国的人们一样坚定地相信着:某一天神殿将重返人间。
所以,这块地应该是不可践踏、不可亵渎!甚至还应该由帝国最威严、最英武的禁军大将拱卫。
这是帝国的中心啊!人们敬畏的、崇拜的、仰望的帝国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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