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励、左勇、程显东自从上次次找完杰克,没再传唤他,杰克心里放松了不少。他现在已经离开青皮酒吧,理由是在那里他总能想起赵宇凡,心里难受,换个地方会好一些,薛芊芊没挽留他,任由他自行发展。
现在他在另一家酒吧做事,薪资没有青皮酒吧高,老板很抠门,很苛刻,总是提很多要求,他也只能默默忍受,只是找个事情做,薪资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这段时间,他很失落,很沮丧,也很愧疚,心里的那道坎一直过不去,陆仔有的没的会给他提示,让他闭嘴,嘴严点,不要乱讲话,不然会不好看。当时的财迷心窍让他悔恨不已,赵宇凡是个好人,对他还那么好,怎么就能按照陆仔的要求做事,对当时的情况他自己都不能理解,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么把赵宇凡给了结了,赵宇凡太冤了。杰克虽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但是非善恶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他现在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晃悠,有的时候也会去赌场赌两把,算是情绪发泄。心里装着事情的人,就是这样魂不守舍,行尸走肉,如同机器一般的活着,很机械化,对生活没有感知,对周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感知,时间和事情是固定的,容不得打破,一旦打破,焦虑不安,陷入轮回。
杰克本就是一个心胸狭窄,见钱眼开,胸无大志,心中无数的人,对事情只有粗浅的理解和认知,做事只看眼前,从不考虑后果和结局,所以他现在剩下的只有钱,没有其他。
赵宇凡算是他的贵人,在青皮做调酒师之初,他的手法和技能还没有那么娴熟,调出的酒勉强说得过去,赵宇凡经常品尝他调的酒,总能提出客观准确的改进意见,慢慢的他的调酒水平逐渐成熟,在业界小有名气,就凭这一点,还凸显杰克的见利忘义。
赵宇凡的死对他来说是有后劲儿的,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他又没杀人,他还救人,自认与自己无关,但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脱不了干系,抛开警察总找他问话这件事,已经有点绷不住,但还必须坚持着,不然有可能会和赵宇凡有同样的下场。
在赵宇凡这件事上,他确实知道有人要对他下黑手,至于是谁他不知道,是陆仔找的他,告诉他需要做什么,怎么做。最开始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只是按照陆仔的要求看眼色救人而已,他也不清楚救人的意义何在,告诉他跳下去,他就跳下去,还能得到一笔不小数目的钱,何乐而不为,最终蒙蔽他双眼的还是——钱。不得不说,钱是个有诱惑力的家伙,有多少人为了它铤而走险,不顾一切,甚至舍弃做人的底线,杰克就是其中一个,虽然懊悔,但为时已晚,后面就是在痛苦中煎熬,自作自受。
陆仔是他在青皮酒吧认识的,总来捧他的场。他知道陆仔是三合邦的人,但不排斥和他打交道,身边有这样的人对他来说还觉得脸上有光,岂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哪一个先来不得而知,只等命运安排。他也知道陆仔长期光临青皮酒吧是为了卖见不得光的东西,因为这边生意好,人员流动大,也有一些长期供应对象,尤其午夜需求量很大,散客很多。赵宇凡很烦在他的酒吧里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但又奈何不了陆仔,他曾看到过赵宇凡和陆仔在一边说话,好像谈的不太愉快,可见赵宇凡没能阻止陆仔的行动,直到他死。
赵宇凡组织游艇派对是要和陆仔冰释前嫌,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对他下黑手。杰克一直想不通,为何选在这样的时候对他下手,人心的险恶,到底有多险恶,犹如早就露出獠牙的狼,潜伏在草丛里,潜伏在树丛中,伺机行动,只为一口吃掉猎物。但陆仔是那种披着羊皮的狼,表面看上去无毒无害,他不像黑帮人那样纹身,戴金链子,嘴叼牙签,凶神恶煞的模样,而是温和有礼,文质彬彬,私底下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匹狼,一匹野性十足,凶残狠毒的狼,会露出尖利的牙齿,撕裂和啃食猎物,从不手软。
杰克知道三合邦不好惹,虽然现在行事低调,好似人间蒸发,但有生意,有需要的人,知道他们一直存在,而且是强势存在。三合邦不用说太多,就能做他们想做的事,没有任何阻拦,都服服帖帖的遵照执行,因为三合邦切实为他们排除万难,扫除障碍,保证生意兴隆,财源滚滚。现在三合邦独大,鹰派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很突然,也很彻底,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杰克来到一间凉茶店,点了一份凉茶。今天的天气格外炎热,凉茶店里挤满了人,店里的空调已经抵挡不住热气从四面袭来。他找到一个空的位置坐下,看着店里形色各异的人,有的不停的摇着手中的扇子,有的喊上几份儿冰块,有的拿着纸巾擦拭着脖子和额头上的汗水,还有的索性站到空调附近感受凉风带来的些许舒适,百态丛生。杰克伸长脖子看他的凉茶是否准备好的时候,他扫到陆仔坐在他的不远处,正笑着看着他,两眼对视的一瞬间,有种突然一激灵凉透的感觉。他走到陆仔那边,挤出一点小空隙坐下,然后,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老板!我的那份送这儿来!”
杨阳听见喊声,循声望去,点了点头:“好嘞!”低头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儿。
“这么巧。”杰克客套的说。
“最近怎么样?”陆仔没接他的话。
“还是老样子,晚上去酒吧,白天四处转转。”
“没人找你?”
杰克知道他问的是警察:“上次之后没再找,要是找我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看这样应该不会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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