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坐在稻草秸秆编织的矮凳子上。

“阿奶,你的阿妈呢”

“呜呼,我阿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生病了吗”

“是土匪和强盗来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躲起来了才逃过一劫”

“天呐,那时候你才多大呀”

“我那会饿极了,可我母亲躺在血泊之中,早已离去。我刚学会走路的年纪,只能寻找母亲的母乳,趴在她的身体吃奶,怎么呼唤都不醒了”

我唏嘘又觉得可怕

“那你不害怕吗”

“那是母亲,所以不觉得害怕,只觉着难过”

我将凳子往奶奶更近的地方挪了挪,听她继续说

“那个时候,是吃不起米饭的,土匪强盗来了,我们只能逃亡,不幸的就会被他们折磨后杀了去,我被亲戚捡着走了,和他们流浪着四处乞讨。又一次,我们遇到了一户有钱人的家,他们家的猪竟然喂养用的是白花花的米饭,我们只能跟着猪抢食”

“天呀,我们家的猪也吃不起白米饭啊现在”我感叹道

“有些人家是很有钱的,与我们不一样,就像村头的老杨家,以前啊他们家阿爷在山上挖地,挖到了一陶罐古银,在我们村他们应是最有钱的了”

“那你后来怎么遇到我阿爷的”我将阿瑜抱在怀里,认真听着

年纪尚小的奶奶后来随着亲戚流浪逃亡到了这边,投靠这边的亲戚。

遇到爷爷的那天,奶奶初逢月事,垫着的布条浸湿,她和几个女孩走在路上,却恰逢迎面走来的一群男子,正是我阿爷他们。她们惊慌失措,觉得月事外漏是很羞耻的事,他们只能跳进身旁的河水中,将下半身藏匿在水里,也不管这时期冰冷的河水给身体带来的伤害。

走在最后的阿爷注意到了河里面色煞白的阿奶,那时阿奶不过十二三岁

之后就在那一年,年纪还很小的阿奶就嫁去了阿爷家。

为他生育了六个儿女,年复一年做着做不尽的活。

我们谈话间,村子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远处开始灯火亮起,寂静的村庄开始嘈杂,声音开始由远及近。

未见其人而先闻其声,

“你这个贱人!大家快出来看看啊,这个骚浪的贱女人,就喜欢睡别人家的男人,快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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