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你不得好死!”
“别……别杀我!杀了我谁给你……”
痛,头好痛。
脑子里飞速闪过一帧帧画面,像是有一双手粗鲁的翻动着书页。
山羊胡子老头的癫狂诅咒,年轻护士小姐的凄惨求饶,以及大火燃烧建筑物的声响,无不似生锈的尖刀扎进脑浆,带来阵阵销魂的痛楚。
“咻——”
利箭呼啸破空之声,重如擂鼓,仿若一记重拳砸开他脑中的海市蜃楼。
瞬间清明。
秦弋睁开眼。
云层吝啬的漏下点天光,勉强能视物。
长街上没有行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乞丐,倚着残破的矮墙,躲避着肆虐的风雪。
地上,厚实的积雪被车辙撵出一道道印子,黝黑的,深浅交错。
身侧有一老者,衣服上有着许多污渍,在污渍.风雪.草屑之下,是隐约可见华贵的丝绸材质。
然而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者的脖子被一根黝黑的锋利箭矢穿透,直直钉入矮墙。温热的血液形成湍流,浸湿了他衣领上的云纹。
嗯,方才利箭破空而来,正好射中这位倒霉蛋的脖子,虽然是致命伤,但很显然他还能活一会儿。
老者干燥的嘴唇翕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秦弋侧耳倾听。
“我等……热血虽……凉……中州……必……必然……永存……”
话音刚落,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眸瞪的滚圆,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撑裂眼眶。
铿锵的尾音染着悲凉,仿若有大石砸于地上,掀起一阵风雪。
秦弋伸手,两指沾了点老头的血,尝了尝。
“别急,还没凉透呢。”
【中州前任丞相因你破防,简化值+5】
老者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睚眦欲裂。整个人像是被将要出口的话噎住了,话说不出,气儿喘不上。
不多久,没有骂出口的脏话,连带着苍老颓唐的生命,一同被风雪埋葬了。
周围的乞丐缓缓的转动着眼球,枯寂而麻木的注视着,仿佛在注视着旁人生命的凋零,又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等看到人死了,又缓缓的转开视线。
天灾人祸,存活只是个例,死亡才是常态。
“院长大人说得果然没错,外面的世界都是疯子。”
“长时间不吃药,我居然又幻听了。”
秦弋喃喃自语。
见老者死透了,秦弋把钉在老者脖子上的箭矢拔出来。
通体漆黑的箭矢沉甸甸的,箭头隐约泛着红光。细看之下,发现那根本不是红光,而是燃烧着的火焰。
嗯?居然没熄灭。
秦弋把箭头怼到尸体仍旧在冒血的伤口上。
“啪——”
原本细小的火苗瞬间盛大,形成一颗荔枝大小的火团。
箭身开始剧烈的嗡鸣震颤,好像受到来自远方的召唤,又仿佛其内藏着一个灵魂,拼命想要挣脱秦弋的束缚。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不像二十一世纪的科技产物。
“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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