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可是个天才……”

像是讲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领域,钟舒两眼放光给他们讲各种各样的实验,丝毫没注意到面前二人不太好的脸色。

宋茗阳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钟舒的滔滔不绝。

“既然舒爷手里有分寸,那我就不叨扰了。”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就不留小宋少爷您了,极昼,送客。”

被打断了输出,钟舒情绪有些不太好,他皱着眉拍了拍手,极昼女士从一旁钻出来送他们出去了。

回到了车里,看着窗外流淌的光芒,周容游摁开手机,还有一刻钟下午五点。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这么快,一转眼就下午了。

“这个钟舒究竟是怎样子的人?怎么听起来你很不喜欢他。”

“不喜欢确实不喜欢,我的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做出这种事,但我也要承认,他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足够心狠手辣,城府足够深,否则也不会能在这短短两三年光景里灭了所有竞争对手。”

想起前段时间面前阴郁少年有些茫然的眼睛,周容游继续说:“我怎么感觉他有些单纯?是我的错觉吗?”

“你没感觉错,他确实有些单纯,他原本就是钟家的嫡子,按理来说他就是家产的第一继承人,那老东西不当人,钟舒他小时候过得很不好,他是个实打实的道痴,他追求的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可以为了这个付出一切,收复家产只是顺手的事。”

想起滔滔不绝的少年,周容游默默点了个头,看出来了,是个道痴。

“正是因为他是道痴,所以他和陈涵私交甚好,陈涵是个天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说完宋茗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脸色有些不太好。

“陈涵没有任何道德感,她和钟舒臭味相投,人体实验在他们哪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了。”

周容游被吓了一跳:“人体实验?”

“对。”

“我感觉钟舒和那位小姐可能会聊的很开心。”

宋茗阳敲车的手一顿:“你这么一说,确实。我就想看看他两谁能说服谁。”

车子驶入了闹市中,听到耳边嘈杂的声音,周容游转头观察窗外,是来来往往的汽车的人群。

“这是哪里?你那算带我去哪里?”

“这是二环,我打算带你去新家。”

周容游摁开手机……五点十几分,他又抬眼看向面前的车流。

他嘴角抽了抽:“等等……宋茗阳,现在是晚高峰吧?”

宋茗阳抬眼看向面前超长车流……

“好像是……”

“哥们儿,这还是二环。”

堵车……堵车……又是堵车……

耳边汽车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吵的他心烦意乱。

时间流逝着,昏黄的阳光普照大地,一缕残阳悬挂在天际,流云喝醉了酒,娇艳的面颊为天际留下了一片火红。

恋恋不舍的落日落入地平线,残阳好似被落日收束住了,火红逐渐被浅紫色浸染,随后又被夜幕吞噬。

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终于到了目的地。

“到了。”

周容游回神看向面前的小区。个别暗的地方已经亮起了路灯。

他沉默地打开车门,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俊郎的少年人,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宋茗阳打破了这个氛围。

宋茗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看我干什么?你不走吗?”

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周容游转身像是兔子一样迅速地离开这里。宋茗阳靠在车门上,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进入小区。

等到察觉不到视线了,周容游才缓缓停下了脚步,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楼下的人。

属于路灯的轻浅白光落到了少年身上,纤长睫羽落下的阴翳遮住了他的神色。

这分阴翳为车旁的人添了一分倦怠。

宋茗阳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便上车离开了这里。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家常美食,周琦宁坐在桌边盯着那道可乐鸡翅咕嘟咕嘟地咽着口水,她悄悄向着那叠鸡翅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别动,你哥还没回来,回来了一起吃。”

吧嗒一声,一个响亮的暴栗落到了周琦宁头顶上,小姑娘抬眼看向拍了拍手的女人,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妈妈……”

王靖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周琦宁的眼泪,有些头疼,看到周琦宁骨碌碌的猫眼转来转去,她又心疼了,随即便抱着她哄。

这孩子可真难养啊,她刚开始就是被这张无比可爱的小脸骗了。

就这一下午原来这姑娘是个混世魔王,一惹事就窸窸窣窣掉眼泪,边掉边喊妈妈。

虽然她每次都知道是这姑娘装的,但是谁能拒绝如此软糯可爱的宝宝!反正她不行。

门嘎达一声响了,王靖和周琦宁齐齐看向门外。

周容游从门后钻出来,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王靖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别看了,过来吃饭吧。”

周琦宁笑的更开心:“快,哥哥,菜都要凉了。”

江泠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景澹在一旁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江泠看着手机上的内容,是关于那个年代凡间的一些看法,她查到的内容大致和那个老战士说的接近,只是当事人的更加详细,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视角所得出的结论。

那个老战士絮絮叨叨地讲了许久,能听出来他和对景澹的浓郁的感激,而且不只是那位老战士,在场的所有人基本都是这样。

无非就是景澹救了他们,帮助他们取得了胜利这般寻常且没有新意的故事。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翻书的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悬镜司的首席?”

景澹闻言抬头看向趴的舒服的少女:“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江泠从沙发中爬起来:“悬镜司看起来和官方牵扯很深啊,那你为什么要让宋家来给我造身份?对你来说这不就一句话的事吗?为什么要走如此弯路?”

景澹眉头跳了跳,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看傻子的气息。

他抬手摸上了江泠的额头。

半响他喃喃自语道:“你这也没发烧啊……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了?”

江泠拍开景澹搭在额头上的手,并附赠一个白眼。

“你瞧你说的,你小姐我可是谁?还能不长脑子?”

景澹捏着下巴一脸不怀好意:“你都这么说了,所以你就自己想想吧。”

“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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