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以上三种方法东妈全都不同意,她非点要马东一起吃她所要求的米饭,马东当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顺着她,随后他先是给东妈单独做了半个多月的“粘得乎”型米饭,后来东妈自己又突然不爱吃了,变成了吃正常米饭泡水,再后来连水都不泡了,直到这时马东才看明白,原来关于蒸米饭这事只是东妈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趁机再来一次服从性测试,其实她自己同样喜欢吃带米香味的米饭,对此马东感到十分无语。

一个多月的时间瞬息而过,人们终究还是等来了解封的通知,但好消息和坏消息往往都相伴而来。有人传言说,实际上国家已经控制不住疫情的传播,再加上一直封控太过于影响经济发展,所以国家现在要学习西方,放开管控开启群体免疫大法。

传言说得十分吓人,不过相比于死亡来说,显然活的生不如死更加吓人,在家失去了一个月自由的人们早已经憋疯了,疫情封控刚一解封,街里立马就人潮人涌,大买特买的人流甚至都超过了春节时分。

马东去购买冰箱时,居然被店员告知他前面排了三位买家,货得接近傍晚时分才能送到,可见一时之间店家的生意有多么火爆,封控的苦头终于让有些老顽固们舍得花钱做出一些改变了。

此时人们对待放开管控的做法默默地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乐天派,他们相信疫情只是大号感冒而已,挺挺就能过去;还有一派与之相反,是杯弓蛇影派,他们十分害怕自己会成为群体免疫的牺牲品,所以属他们骂得最欢;最后一派是爱咋咋地派,这派人数比例最大,其中绝大多数人是为了生活不得已而为之,还有少数人是看淡生死的选手,马东就是这派之中的后一种。

然而病毒并不会因为人们私下分出派别而进行选择性攻击,它只会根据它的运行规则无差别地逮谁干谁,它的生物性与冰冷无情的物理定律没有任何差异,因此随后它在冬口县城的降临使得人们都集体变蔫吧了。

反正据马东所知,他身边没有一个未阳之人,只要是个人都中招了,区别只是病情的轻重状况不同而已。他的病情状况属于不轻不重型,阳后高烧一天便退了烧,不过却咳嗽了近一个月,这种情况与他自身肺子不好应该也有一定关系。

在这次之前他就得过两次肺炎。他第一次得肺炎时还没记事,据东爸说他在县医院整整住了一年时间,差点没因此挂掉,东奶就是因为这事才跟东妈起的矛盾,说她不会照顾小孩;另一次是本省爆发猪流感那年,那次他的病因好几位大夫全都没看出来,马东自己也说不准,但其中肯定有忧心成疾和天气爆热的原因,或许还有梦魇中的那个能量生命惩罚他的原因,虽然他最后被治好了,却从此留下了体虚的毛病。

而这次肺炎阳性让马东虚上又加虚,此后他多加了心悸的毛病,这种病症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完全就是新冠病毒带给他的后遗症。但实际上马东的运气还不算最差,解封过后比他结果差的倒霉蛋大有人在,有一些身体不好的人因为没扛过“大号感冒”的症状而被直接被一波带走了。

马东的三姨夫就是因此而没,他离世的原因比较点背,按理说以他的大体格子应该能扛过病毒的折磨,可就是因为他体格太壮,自己翻身太费劲,结果在饭后躺着休息时被一口痰卡在了嗓子眼,紧接着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没了,妥妥了一个因意外而产生的悲剧。

对此表哥大胖子非常自责,事后他曾自言自语过很多次,他经常重复感叹的一句话是:就倒个水的功夫,一眼没注意,我爸就没了,真世事无常啊,唉——!

可命运有时就是特别喜欢作弄人,大胖子为了方便老人就医,买楼时特意选择买了离医院很近的房子,结果还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到一分钟的救护车路程都没赶上趟,也不怪大胖子总感叹世事无常,三姨夫确实就是这么点背。

三姨夫更加点背的是,他走的一点都不是时候,此时绝大多数人都正处于与新冠症状持续对抗的过程之中,根本就没条件跨城前来送行,因此有些本能前来吊唁的亲戚只能通过电话来表示哀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别人总不能因为这种事而冒着对谁都不好的危险来互相炸鱼,谁身上携带的病毒具体是何品种谁都不清楚,万一因此而交叉感染,那事情可就更加大条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养病。

马东家和三姨家的关系比较好,两家又是同城,距离不是太远,当然不会在意以上这些事情,因此马东前去帮忙抬了三姨夫,并一直跟车把三姨夫送到了火化场。只是这段时间火化场确实太忙,工作人员加班加点干活都赶不上进人的速度,因为这个原因三姨夫连个冷藏柜都没抢到,好在此时天气已经转冷,柜里柜外的温度相差不是太大,而且他在柜外也不算孤独,有别人一起陪着他,于是他便在柜外将就住了人世间的最后一宿。

事情都忙完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八点,随后马东返回表哥家后,和东妈一起坐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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