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张千奇推着坐在轮椅上,整个腰腹被石膏裹满的姜尚。
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晒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可这两兄弟就这么站在市二医的大门口魂游天外。
“太师,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张千奇满怀歉意的说道,可今天这情况真的让他属实是很费解了,他个多少斤两他最清楚不过了,自己也就比网上流传的脆皮大学生好上那么一点,怎么想都做不到徒手就把人的肋骨勒折了这么夸张。
姜尚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行了,医药费付了就行了,别的就不用说了。”
“那太师,咱们现在去哪啊,总不能一直在这喂太阳啊。”
“回老街吧,那里有家叫乌龙荟的茶馆,那的老板咱熟。”轮椅上的姜尚摩挲了一下下巴,“而且咱也好奇,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刚刚我给你看手相,真是奇了怪哉。”
“怎么就奇怪了?”张千奇端详着自己的左手,翻来覆去的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右手扶着轮椅缓缓地推着姜尚往老街那边走去。
“别看了,咱都看不出来,就你这个毛娃娃能看出啥子来嘛。”姜尚垂着脑袋,一脸晦气的样子,双手耷拉在轮椅的扶手边,抬眼看向还在琢磨自己手相的张千奇。“到了茶馆咱和你说,这里人多眼杂自个多留个心眼。”
张千奇还想问些什么,可看着姜尚这幅模样识趣的闭上了嘴。还好路并不远,也就两条街的脚程。
推着姜尚走进乌龙荟,店里的空调打得很足,瞬间就让暴晒在阳光下的张千奇感觉到一阵的凉意。虽说路不远,但架不住天热啊,昨天还是阴天梅雨季,今天就是酷暑日高悬,南方沿海城市的天气真是谁也琢磨不透啊。
张千奇打量起这家茶馆,店从外头看起来不大,里头却是两间溜房合在一起,分了上下两层,用精致的木雕楼梯连接了上下,楼下和别的茶馆的成列都大差不差,陈列柜上都是各式各样的茶饼或是茶罐。要说什么不一样就是别人放茶桌的地方,这家店里横了一张古琴。
“老肖,借你一楼茶室用一下,再给咱上一壶最好的白茶。”姜尚朝着店里头大喊,然后示意张千奇推着自己到一楼最里头的一间茶室。“这小子付钱,赶紧的。”
“哟呵,老姜,来生意啦。”一名身穿唐装的中年人从二楼走下来,瞧见坐在轮椅上的姜尚,嘴就不禁开始抽搐起来,像是想笑但是努力憋着的样子“你这是咋啦,合着换了门路啊,讹上人啦。啊!哈哈哈!”
“你笑屁,咱什么时候讹过人!”姜尚啐了那叫老肖的中年人一口“赶紧泡茶去,小子别杵着了,推我进去。”
见姜尚没有要继续和老肖继续唠叨的意思,张千奇向中年人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便推着姜尚往茶室里头走去。
将姜尚推到茶桌前,张千奇就把门给反锁上了,他觉得这些个神神鬼鬼的事还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他坐到姜尚对面,迫不及待的就想询问昨天和今天的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先别急着问,先把你是怎么知道咱的名字这件事儿说起!”
面对着一本正经斗鸡眼的姜尚,张千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做到忍住不笑的,他觉得现在这种情况笑出来可能有些不礼貌。张千奇掏出手机把姜妊发来的短信打开给姜尚看,就见姜尚那双斗鸡眼盯着手机都快把两眼珠子叠到一起去了。
“这就是我为啥知道您就是太师了,虽然我也没啥底。”说实在的张千奇这种在红旗的感召下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的新青年,牛鬼蛇神什么的实在没法第一时间扭曲了母胎至今这么多年的世界观。要不是昨天的梦格外真实,且到现在都是历历在目,他有可能已经把这事儿当做一个屁放了。
“你把你知道都和咱说说,说得越清楚越好。”姜尚头都没抬,用张千奇的手机发起信息来。
张千奇觉得这样不是很有礼貌,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回复一条信息回去询问呢?这样显得他很蠢。但是心里在吐槽,但是他还是事无巨细的把那天在家怎么收到那条招聘信息,梦里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中途老肖敲门送来了茶水和一些干果瓜子。
“也就是说,你小子是自己送上门的?”姜尚低头捻着自己痦子上的那根毛一副思考的样子“可是不对啊,天庭都没了,人间的天庭代表现在都是茅山正一教龙虎山三家轮着来。就算是你小子误打误撞,也不可能轮上你小子啊。”
“为啥?”张千奇剥了颗花生米往嘴里送,脑子已经用完了,就算还有一点脑细胞还在运动,也已经想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要说别人图他啥,也不用这么麻烦还要扯上玄学,直接把那些个江湖路数都来一遍张千奇觉得自己的道德底线一定招架不住。
“你觉你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没有。”
“那你觉得自己比得上玄门正宗那群人每年下山寻找的那些旷世奇才吗?”
“比不上。”
“那你家里有什么特殊背景,不想让你和上头的人接触?在你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的年头里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张千奇思考了一下自个家的情况,除了常年在外如同去世了一般的父母,自己就和乡下的爷爷奶奶交心些,其他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更是无从提及。硬要说的话只有自己在NT市的小叔还算熟识,毕竟长那么大串的为数不多的门就那个小叔了。可是自从自己成年以后也基本断了联系。再说他没觉得自己家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既不认识什么高官,也不认识什么说得出名头的富商。
“这也没有。”
“你看你啥都没有,其他的还用咱说嘛。”姜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张千奇,随后拿过茶杯和茶壶自斟自饮了起来“算啦,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都是这个甲子的地上行走,等等咱带你去见见这三个教的老顽固,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东西。”
“还有您不知道的东西?”
“废话,你以为咱和上面那群不知道去向的东西一样,咱又没进封神榜。”姜尚放下杯子一副陶醉的模样,“咱仅仅是封神量劫的时候沾染了太多的因果,孟婆汤洗不掉,要不然咱和你一样就是一个凡人。但是其他的记忆还是会随着轮回一遍一遍忘记的。”
“真有地府啊?”
“有啊,只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
“掌管阴阳生育的后土娘娘都没了,现在的轮回很多情况下都是各地的城隍帮忙在处理,阴阳不分,整个人间现在也是一副岌岌可危的烂摊子。”
“到底发生什么怎么天庭和地府都没了?”
姜尚闻言,叹了口气“你现在都是天庭的人间行走了,有些事情你得知道一些。”
张千奇正襟危坐,大佬要科普神话史了,自个得有个态度。
“你知道这个世界总共有多少次量劫吗?”姜尚语气沉重的说道“世间广为流传的有三次,巫妖量劫,封神量劫,西游量劫。”
“什么是量劫?”张千奇保持着不动就问的良好品德,他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只知道封神和西游记,这巫妖量劫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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