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又怎么会说不爱我呢?”

周京程潸然泪下。

他依稀记得,他们曾在相思树之下许下厮守终生的承诺,可他们终究还是阴阳相隔。

“所以到底是谁杀了你母亲,你知道吗?”

他不知道,恍惚间,他失去了一切线索,当年母亲脖颈间的红手印一把将罪责推给了周京程,就连他多年,就连他多年来查询跟踪的士兵也均一无线索。

“难不成是宋承忠杀的?”

周京程继续逼问着。

宋祁宴依旧没开口。

他知道宋承忠是一个极为偏执的人,可他知道他如同周京程一般宋承忠是不会杀他母亲的——这么多来宋承忠心中积攒的疾病就是最好的答案。

那到底是谁?在林中杀死了他的母亲。

他脑子一片空白,依旧哑然。

周京程以为他把他逼急了,便也没再问下去。

“这么多年我也听闻了,你的遭遇,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是我心急了。”

周京程松开了他的衣襟,带上了面具,临走前落下一句,“放心,我会替你瞒着宋煜珩的,同时我也会想方设法救你出去的。”

——

几天后,如同周京程所说的这般,他并没有将宋祁宴的事情说出去,还借着自己的身份暗中保护他并想借此带他出去。

“你为何这般对我?”

宋祁宴看着给他喂食的男人。

这几天,如同周京程之前承诺的这般对他甚好,令他有些晃了神。

倘若他没有害死梵音,没有站在敌营,恐怕他会原谅他,可是如今就算周京程是他的父亲,他所犯得过错,早已超越了他能擅自原谅的程度。

若是他出去遇到了谢阆风,他又该如何是好?

他没资格替谢阆风原谅眼前的这个男人,以至于那一句“父亲”终究还是没有开出口。

“我说过了,你既是宁儿的孩子,你自然也是我的孩子。”

周京程说着,将宋祁宴解了绑,又将一身盔甲丢给了他。

“穿上,两军即将交界,我趁乱带你冲出去。”

宋祁宴没说话,心头的纠结让他失了神色,紧盯着那一身盔甲,在想着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明明他早已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存私心,可看着那双炽热的眼睛,他一时之间竟觉得周京程又可悲又可怜……

宋承忠啊宋承忠,你真的做到了,让我们骨肉相残……

心中的恨意涌现让他攥紧了双拳。

——

不久后,战争的号角继续吹起,西域军队在擒了宋祁宴之后士气大振,宋煜珩更是扬言要一举灭敌。

“父皇,我就让你看看,我就算得不到你的恩宠,这江山也是我的!”

宋煜珩穿戴好盔甲,策马扬鞭,上了战场。

而此刻,周京程偷偷带着宋祁宴也上了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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