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徐磊一边舀着清晨的泡面,一边用那双曾经握过剑、弓、甚至龙鳞的老茧手拍打着徐鹏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鹏儿,知道吗?人生就像手里这碗热腾腾的面,看似单调,实则滋味无穷。」徐磊咧嘴一笑,「而我,就喜欢往这碗面里加料,使它更加丰富多彩。」

徐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已经习惯了父亲这样做菜卖哲学的习惯,但今天徐磊眼神中的热切和凝重,让徐鹏感到一丝不同。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鹏困惑地问。

父亲瞥了他一眼,声音忽地低沉下来:「我打算做一件大事,孩子,一件足以改变天地的大事。」

洛水城外,晨雾冉冉升起。杂草间露珠闪烁着,像是连夜极速生长的玄幻世界。从城到外郊,每一条街道、每一处拐角,都隐藏着众多地下帮派的身影。他们或与家人告别,妻子的泪珠掉落在孩子的发顶;或凝视孩子的睡颜,轻轻吻别。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中,徐鹏背对骤然寂静的天空,他的皱眉间反映出心中的迷茫。徐家历来不涉江湖,他的父亲徐磊更是行事古怪,从一个闲云野鹤般的高人变成了一名愿意为了所谓的「大事」把宁静的生活搅成一锅粥。

「爸,这些人都在准备什么?」徐鹏问,声音里带着不安和疑惑。

徐磊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看了看那些地下帮派的成员,他们或立遗嘱,或摆放祭品,好像是在为最后的决战做准备。然后,他轻声说:「江湖如赌局,而我,徐磊,生平赌性未曾改,这一次,我同样赌这个老命能赢。」

……

送别。

风雪仍旧萧索,路上的行人却更匆忙,他搀扶着柳韵,共同驶向前方的路。

是否要剑走偏锋,李平安的看法和柳韵描述的告诉她的那个高人恰好相反。

还是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有人会从敌人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他给牛喂饱,确保吃饱的时候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

「抱紧我。」他对柳韵说,挽好缰绳,握紧她伸过来的手。

手是软的,香的,那里还有一点烫,像是暖炉一样。

他缓缓地朝着前方驶去。

夜色中,突然有人喊了句:「杀了他!」

随即,数百人黑压压地从四面八方冲杀了过来。

李平安霍然拔刀。

他斜撩出鞘,一刀爆开。

仿佛空中炸起万千血色蝴蝶,前面的人影瞬间倒下了一片。

地面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沟壑,如同被巨斧劈开的冰块。

一时间,望见此景的人,都傻了。

半晌,有文人在高楼上叹息:「壮士断腕,真豪杰也!」

也有人吓得目瞪口呆,腿脚发软,做起诗来:「萧萧十余载,飒沓如流星。到底是英雄出少年啊!」

狗屁。

李平安不认可。

他刀势爆开,沉声喝道:「看什么看!」

一下子就震慑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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