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凤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坚定:“我,我心里爱慕小姐多时,不忍小姐跳进火坑自毁一生。”

她冷笑一声,眼中悲愤交加,笑声像是寒冬中的北风,刺骨而又凄厉:“哼哼,奸佞当道,苍天已死……”

魏凤翎思虑一番说道:“我们走吧,我带你走,去天涯海角,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白小姐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奈:“薛州遍布薛家的爪牙,我父母年迈,怎么逃得过去?”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小姐的手腕,他的手心温暖而有力,话语温柔至极:“跟我走,相信我,我会找到一片属于我们的净土。”

她抬头,眼中早已泪光闪烁,嘴角却勾起了一丝苦笑,“你走罢,为了二老我也不能走!”

小姐的动作轻盈而决绝,她手中的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

白小姐悲愤地说道:“人人都有退路,只是我没有退路,我的退路只有死!”

魏凤翎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知道这位小姐虽然平日里温婉贤淑,但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坚毅起来:“既如此,我魏某这条贱命也不要了,小姐下黄泉,我魏某便为小姐黄泉开路,小姐过奈何桥,我便替小姐饮那孟婆汤。小姐之意便是我意,小姐之志便是我志,我愿与小姐生死相随”

白小姐看着魏凤翎,她的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但随即又被一层冷漠所覆盖。“魏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让你卷入这场是非之中。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来承担。”

白小姐的话语,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仿佛能直达人心最深处的柔软。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不曾落下,匕首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魏风翎抖出宝剑一剑击落匕首!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看着白小姐,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哀。

他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她的退路,不是死亡,而是那无尽的战斗和不屈的抗争。

“白小姐,你错了。”魏凤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试图融化白小姐心中的冰霜。“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死,不是唯一的出路。”

白小姐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动摇,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魏公子,你说的话,我会记住的。但是,这条路,我还是要自己走下去。”

魏凤翎眉间抽搐,默然无语,眼中满是悲愤,愤然离去。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声音。魏凤翎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耳朵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动静。然后,他缓缓地拔出了长剑,剑尖指向了黑暗中的某个方向。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像是对着一个早已注定的对手。

黑暗中,一个人影缓缓显现,他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这是一场宿命的对决,两个高手的交锋,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片阴影。

魏凤翎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的剑法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他的对手也不甘示弱,两人在狭窄的走廊中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剑光交错,身影翻飞,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魏凤翎的心跳加速,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才能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占据上风。

最终,在一记凌厉的剑招之后,魏凤翎的长剑贯穿了对方的胸膛。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败了。魏凤翎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抽回长剑,任由尸体倒在地上,然后继续向前走去。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的心中清楚,这一走,便是永远,与小姐彻底告别。

魏凤翎无法理解,白小姐竟做出这样的蠢事!

正月十五,上元节,大吉,宜娶亲迁居。

薛州城最有名的薛州青,是本地出名的美酒,它入口甘淳,绵软流长,后劲小,是本地人家宴请客的首选。

是他运气不好,一刻前最后一坛薛州青也被卖光了。店家说,若是有存货,那也只能是在薛家酒庄,但可能也买不到,薛家会自己留下宴饮宾客。

寒风在枯枝间穿梭,发出阵阵凄厉的呼啸。

魏凤翎脚步轻盈而坚定,踏在斑驳的青石板上,竟无一丝声响。酒窖的门,在他手中轻轻一推,便无声地敞开了。里面昏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酒香。他熟练地从架子上取下一坛封存已久的佳酿,那坛子沉重而冰冷,仿佛承载了无数个寂寞的夜晚。

他跨上一匹黑马,犹如幽影般穿梭在原野间,蹄声沉闷而有力,每一次落下都像是敲打在人心上。魏凤翎身披黑色斗篷,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策马东行,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白府。

白府的朱红大门紧闭,高墙耸立,门前的石狮沉默地守护着这份即将破碎的安宁,仿佛是为了隔绝外界的喧嚣与窥探。

白府四处张灯结彩,阖府上下都在为这桩亲事忙碌着,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伤。

他站在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目光如炬,透过稀疏的树叶缝隙,凝视着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府邸。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如同被囚禁的猛兽,渴望挣脱束缚,释放内心的狂野。

今天就是白小姐与那姓薛的成亲之日,他不愿白小姐嫁给那纨绔子弟。

潜入白府,他的动作轻盈而熟练,每一步都精准无误,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了如指掌。他径直走向小姐的窗下,那里是他此行的终点。

魏凤翎倚在门外,侧头向房内望去。只看见白小姐一人婀娜的身影,她似乎在沉思,又似在等待。

白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代佳人,此刻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仙子,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郁和无尽的悲哀。

绣床上放着锦秀的华丽嫁衣,上面的三十六颗绿豆大的珍珠,每一颗都闪耀着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

白小姐坐在桌前自斟自饮,仿佛把自己灌醉,才把把深不见底的忧伤甩到身后。

她弹起了一曲《渔舟唱晚》,声音如同微波浮动的湖水,清澈而悠远,宛若一幅水墨画卷,似乎能让人望见那些古老的渔村,那些在夕阳下摇曳的渔火。

只是弹着弹着,白小姐就失了方寸,速度越来越快,时而如急雨打芭蕉,时而如寒风吹过荒原,筝音中蕴含着一股肃杀之气,每一个音符都锋利如刀,似乎能割裂空气,刺穿人心。

尤其是扫弦时那股山呼海啸雷霆万钧般的杀气让魏凤翎吃了一惊!

若是她筝音的杀气可以杀人,那么她十丈之内,早已是一片死寂,没有活物。

房内的筝音愈发急促,白小姐的双手在筝弦上飞舞,仿佛每一次扫弦都激起千层浪万层波,假如她脑里有一千个敌人,也早已经身首异处寂静无声了。

突然,筝音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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