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吧?那人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他对你下了诅咒?”商人嚷叫着。看客对此表现厌烦:
“我要你理智点,冠军先生可看着好好的。”
太拉法终于迷迷糊糊地缓过神来,看着两位刚刚结识的陌生人。忽然开朗起来:
“感谢你们为我的担心,我没事。我更关心的,是我在这个糟糕的夜晚结交了两位好朋友。”
“那么那间房呢?你,我们真的不要了?”商贾问,太拉法听此笑道:“没事的朋友,就让我来请你们住上一晚吧。”说着,太拉法搭着二人的肩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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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仍是电闪雷鸣。
暴雨冲刷着尘世的一切,雷雨在一瞬降临,又在悄然里逝去,留下满地的泥泞,抛下无尽的残破。
只有风儿仍在,变得柔和,变成清新的春风。
初升的阳日如期而至,照耀着离去的客人。离者或背着日光,或迎着照耀对这座给予他们不同寻常一夜的客栈一丝念想。而这座孤僻的“蚂蚱”客栈不久又会变得消寂。
在一处能被温暖光顾的地方,一名商贾,一位看客和太拉法骑在各自的马上,停留在一处分叉路口,望着各自的去处。
“就要再此分别了,”商贾感叹道:“感谢二位先生,给了一场我买不到的惊魂夜。”
“你将要去哪?”太拉法问。
“先是布拉迪斯拉发,然后是波西米亚。你不是也要去吗?何不一起。”
太拉法笑着回绝了:“不了,我并不赶时间,我想沿路多看看,还是和这位看客一同吧。”
“好吧。我会在波西米亚久留一段时间,要是有机会,可得来找我。”
“一定。”
商贾抿抿嘴,正想说什么,就被看客打断:“我还不知道各位的名字呢,在下自由人钦卡利滋。”
“来自马赛的罗洛罗葛。”
“福尔巴克的太拉法。”
三人互相微微鞠躬致意。看客这时问道:“我突然想起来,你之前说你‘又从地下爬了出来’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是上杀冠军吗?”
太拉法没有先说话,他看着钦卡利滋,后者背着阳光,满头金发在暖阳下更加如金子般闪耀,一阵风的戏弄,让细细金丝胡乱飞舞,那双变幻莫测的绿色瞳孔仍叫太拉法难以琢磨。反倒那股真切的凝视更动人心弦。事实上,从昨晚开始他就忽然不会窥视别人的心灵之窗了。
“这是个,复杂的简单故事。路上跟你说吧。”
“这么说没我份咯?”罗洛罗葛玩笑道,二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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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日愈加高升,照出三条远去的黑色细长身影。
泥泞的路并不好走,颠簸中钦卡利滋询问太拉法想去哪。太拉法想了一下,说道:
“去参加巴伐利亚公爵的庆典吧。”
“那顺便讲讲你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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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路上,弥沃希缇随着甘隆千户朝着慕尼黑骑马行去。在两人之间,还有一匹驮着一把毫不掩饰高贵伟力的巨剑的壮马。
两人的行进是如此安静,只有风景中万物生灵响应着高贵的阳光,让两人得以沉浸在勃勃生机的嬉闹声中。
弥沃希缇看到一丛新开的蓝紫色玫瑰,有四朵盛开绽放,不由得驻足欣赏。
就在她欣赏时,甘隆无声地靠近弥沃希缇,小心地将一朵康乃馨别在弥沃希缇的耳上。
弥沃希缇反应过来,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只是呆呆望着甘隆,就像蓝天一样无私地包裹着他。她能真切感受到甘隆的内心慢慢变得不好意思,随后的不知所措表现为转身离去。弥沃希缇见状嫣然一笑,随即跟上甘隆,变为快活的欢笑。惹得鸟儿也跟着一同喳叫。
二人就在初春的轻柔淡雅中缓缓前进着。阳光打在甘隆那身黄金上,散发出阵阵凌光。
不断拂过的微风,撩起弥沃希缇乌黑亮丽的头发,随意地在空中打闹。甘隆用那双赤红之瞳望着弥沃希缇,她也看向身旁这个发光的小太阳。随即,像一位立于城堡上的公主一样,借着自然和谐的伴奏,高声用优美的歌声唱到:
“‘春天呀,你恰似她的爱情,
“'你的花在她火热的胸膛上开放,
“‘她采摘花朵,迎着红红的脸,
“’把鲜花插在我的心头上;
“‘为什么不佩戴呢?不可能吗?
……
“’来吧,你春天芬芳的花冠!
“‘我把你放在我所爱的头上!
“’来吧,你春天芬芳的花冠!
“‘我把你放在她坟前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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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歌声如世间的最美好,迎合着春,送别着一个个美丽的人儿远去。
春风留恋他们,阳日眷顾他们,世间万物想尽办法挽留他们。但他们会走的,就像春是必将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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