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立马被提了起来,但也只能坐以待毙。当那狂风骤雨敲击声后,那家伙的语气充满了惊疑:“立总,涂卢辉的情绪在五十分钟前后产生大幅度波动,根据数据及图像特征分析可知道这是悲愤、暴戾等交织隐现的复杂情绪,但目前查不出如此的根源,请您不吝赐教。”

“问我干什么,你这边无能吗?看来我让你负责这个项目是我的失策了,还不赶快将他的负面情绪通通剔除,他们的存在会最大限度的威胁到客户的安全!”那个姓立的厉声斥责道。

那家伙领命,一番急促的“忙碌”后,我再也不需要压抑什么了,只剩下一腔对他疏解我内心阴暗的感激。我又听到他们聊了几句,就闭嘴远去了,静接着是嗡鸣不断,大抵是安保系统又苏醒了过来。

“幸亏我急中生智,可免除你被格式化之忧。”电流中传出心有余悸且十分疲惫的声音“我将你硬件里的电子替换掉,你的记忆几乎一片空白,再正常不过了。不过我差点助纣为虐了,好在这家公司节点等级高,我借助了几乎所有民用在线算力,才勉强让你恢复记忆,要不然我们不就白跑一趟嘛。”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絮絮叨叨,支撑他这样的是愈发得意自我认可,在心里盘算我是否是涂卢辉,我很感谢他们没有将我的好奇给剥夺,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有兴趣去思考这个问题呢?我先是从海洋进入一道大江,又在沿线支流的错综复杂中游荡,逆流的疲惫无疑不是令人心力交瘁的,更何况是在没有前途的盘桓呢?终于,我似是到了那江的源头,但我已被冻成冰块,死死嵌在山脚下,单幸好刚刚侥幸看到真象——我的确是他,我的心里只有找到真理的由衷的喜悦。

也许是二十五天后,我搬进新“家”的日子总算是到了。都说:人们不会觉得聚光灯下有黑暗的东西,因为他们绝不会想到当黑暗处于弱势时,他会蜷缩人与物的阴影里,更会盘踞在哪些的心底。

我的境况让我对这“灯下黑”的道理有了新的理解。我的“再生父母”们将我看作一个稚童,绝料不到我已经稍稍的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我也不会傻到自找没趣,于是我就在一旁静静地清醒着。

“为确保万无一失,给他格式化,再去除易催生负面情绪的一切隐患”下命令的人无疑是立董了。

我听着这神明的判决,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位老友最后的痕迹悄然烟消云散了,因为他忤逆了太多次“神旨”,我这时淡淡道:“呵,我要成为比神还圣洁的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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