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叽里呱啦又与冯耀说了一通,正当冯耀都有些不耐烦时,他听得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

冯耀作为异人,耳聪目明。

他听出来是一队宪兵,约10人的队伍,目的地正式这个当铺。

又侯了一会,冯耀回头看向门口。

一个大胡子军官踏步进来,当头喝问道:

“我女金凤,何在?”

此话一出,冯耀惊讶无比。

眼前这个军阀头头模样的人,竟是金凤的父亲?

金凤竟有如此背景?

但他堪称绝顶的性功修为让他只片刻便恢复了平静。

冯耀双手倚在柜台上,右手压低了些帽檐。

头头身后的护卫或是县里的宪兵,分两列涌进来,拿长枪直指着冯耀。

“小子,你胆子不小,标爷的千金你也敢碰?”

说话之人头戴礼帽,身穿一件白色衬衫。

脚踩皮鞋,穿黑色西裤,腰穿皮带,手腕上佩一块金表。

看打扮像是县里的县官,甚至县长。

来人确实是凤县县长,何佟。

县长按理说该是凤县最大的人物,但在那个年代,带兵的人说的话就是王法。

眼前这军阀头头梅元标,手下上千人的部队,而且山高皇帝远的,要不然他这个县长都得点头哈腰呢?

“标爷也是凤县人?”冯耀问了一句。

“梅元标,凤县土生土长。梅金凤是我独女。”

冯耀闻言叹息:

“原来金凤姓梅,摊上她,也合着我倒霉。”

此时当铺里气氛有些沉重,手持长枪的宪兵们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手心冒汗。

最镇定的除了冯耀,就要数标爷。

标爷极会看人。

眼下被十几条枪指着,这人还镇定自若,这个戴草帽的小子显然不是一般人。

要不是有所倚仗,要不就是身负绝学。

老先生把金镯子拿给标爷。

标爷一看,错不了了。

在陕北这块,唐家半阳錾的手艺独一家,何况手镯内侧可还刻了金凤两字。

但带兵打仗这么些年,标爷看惯了生死,即便是落到自己女儿身上,也十分沉得住气。

标爷朝老先生一颌首,算是道了谢。

转头盯着冯耀道:“金凤在哪?是生是死?她的金镯子为何在你手上?”

“她在过来凤县的路上。至于为何她的金金镯在我这,这就说来话长了。”

“简单截说,她给我手镯,我帮她一个忙。公平公正,双方自愿,甚至我还亏了。”

何县长附耳轻声说道:

“标爷,这人恐怕嘴上没个实话。”

标爷轻轻点头:“我理会得。”

他旋即摆手道:“先把人带我营帐去。”

冯耀有些无奈。

眼下他冲出去是易如反掌,但是一旦被封道管制乃至通缉,车马补给啥的就不太方便了。

看来还是得等金凤过来,她到了凤县自然可以解释清楚。

冯耀打算就此前往标爷营帐,忽然想起一事来,冲标爷说道:

“我还有两个同伙,标爷也一并带去吧?”

还有两个同伙?

不过这哪有不打自招的道理?这人莫不是叛徒?

标爷和县长对视一眼,县长随手指向两个人:

“你,还有你,你们去查下他的两个同伙,确有其事的话,把他俩也带去标爷的营帐。”

“得令。”两名宪兵领命而去。

他们直走出当铺五十米,还能听到铺子里冯耀畅快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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