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啧…妈,这发型啥时候搞的?你趁我老汉儿没回来,赶紧换个发型,要不他肯定出轨。”

余梁一边嫌弃,一边进门换拖鞋。

文彩凤抬手,pia地拍在儿子后背。

“你个死娃儿!我三百多做的头发!你说不好看?”

“真的丑!”

余梁坚持诚实发表意见,主打一个“我妈三天没打我了”,反正老妈打人也不疼。

结果一进门,很尴尬。

老头子余立华就在客厅,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一边摸腰一边道。

“你说哪个出轨?”

有经验的小伙伴都晓得,他这是要抽皮带了。

余梁呵呵呵干笑,立马回头拉援兵。

“妈,我刚才一时间没看清楚,唐突了,这个发型…好看,确实好看,有种以色列南部的美感。”

文彩凤听他说怪话,抬手又是一掌。

“鬼娃儿,洗手,吃饭!余立华,你也去洗手!”

一家之主说话,老头子的手也放下了,起身乖乖去洗漱间。

老妈是个正经成都人,老头子以前不是,天津外嫁过来的。

不过,现在被调教得很纯。

纯种西南大老爷们儿。

其实,老妈还是很漂亮的,五官肯定属于中老年顶流,要不老头子当年也不能一头扎进四川来。

当然,也有外公的扶持。

余立华和余梁在一个池子里洗手,父子俩也没讲话。

在余立华眼里,余梁不过是上周末才回过家的儿子,在余梁眼里,余立华也只是比十五年后精壮了一些的父亲。

这十五年,余梁很幸运,父母相爱,无病无灾,安稳退休。

余立华把香皂用完递给余梁,余梁接过,继续搓手。

老妈有点洁癖,手不洗干净不让吃饭。

诺大的洗手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但只有那块香皂是属于他们的。

余梁想起什么,转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房间不大,却充满了他的青春,

“哦,对了,妈,我暑假买那瓶香水,还在不在?”

“找那个干什么?谈女朋友了?”

老妈忙着端菜没功夫搭理他,老头子却问了起来。

余梁已经在架子上找到了那瓶男士香水,往手脖子喷了一点,闻了闻。

嗯…太浓了,档次很低。

嗨,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喜欢这种调调?

“哦,对了!你外公有东西留给你。”文彩凤的声音逐渐靠近,进了主卧。

没一会,文彩凤手端着一个檀木小盒子,出现在余梁房间门口。

“你外公一直想让你读土木,走之前听说你上了川大经济系,也还是很肯定你,说经济学好了也是尖端人才,还悄悄给你留了这个,你外婆前一阵状态不好,最近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前两天才专门来了一趟,把这个给你送过来。”

余梁看着那个盒子,有些短暂的失神。

他有个建筑设计院当总工程师的外公,曾是他的骄傲。

上小学老师问起父母情况时,他都会提上一句“我外公是工程师”。

然后,引起小伙伴的羡慕。

爹妈平时忙,他的启蒙学业,也是外公亲手培养的。

只是外公那一代人,家国情怀太重,总爱讲几十年前的故事,苏联156项工业援助,大练钢铁,那十年的惋惜,伟人离世,两弹一星,改革开放…

耳朵听起了茧子。

愈来愈大的他,成长在新时代,愈听不进外公讲话。

直到大学入学的军训期间,外公离世,他在葬礼上听到别人的哀悼词,才明白外公一辈子在想什么。

答案就在那个盒子里。

余梁接过盒子,慢慢打开。

里面,是一支派克钢笔。

盒子的内壳上,刻了一排苍劲的小字。

为中华之复起而读书——赠余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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