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兹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地牢遇见的罗德。他们是父子吗?
阿德尔身后的女子走进,递出一个小小的装置,就像铁制怀表。
安迪接过,直视对方的眼瞳,发现那是金黄色的蛇瞳,平淡如水,不因安迪的注视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洛伦兹准备动手,他相信这两人不是他的对手。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他们,事件就以已经解决了一半。
这一位就是阿德尔了吗?
“咳咳……”
突然剧烈的咳嗽响起,阿德尔突然跪倒在地,他的黑色西装被血浸透,他咳出大量的鲜血来。
“父亲!”那女人回头只看了一眼,就向最近的安迪出手,在电光火石之间,安迪拽出锯肉刀,那是森白的刀刃,满布锯齿,当它与血肉接触之时,将会爆裂最美的红色礼花与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女人被逼退了,但在转身的刹那,裙摆犹如盛开的黑色玫瑰,致命的蛇尾鳞片化为倒刺,如同荆棘刺出。
安迪一刀砍于其上,锯齿与倒刺相互碰撞,带出火花。
可蛇尾出乎意料的灵动,尾尖微微偏转,直奔咽喉,安迪矮身翻滚躲过,只在脸上划出浅浅的血痕。
洛伦兹开枪了,那金属的弹丸携带着怒火,直奔蛇尾而去,带出大片的金色鲜血,撒落地面,在油灯的照耀之下闪烁。
“停下!萨兹耶,回来。”
洛伦兹装瞄准了他们的腿,准备再给他们几枪。口径即真理,先将这两人活捉再说。
安迪举起手制止了洛伦兹,退了回来,在这个过程中就将脸上带有划痕的那块肉割下,随后他将双手背在背后,向洛伦兹打着手势。
[你看见底下那些人了,如果他们全部转化成为‘玛门’,我们的人手根本拦不住,拖得越久越对我们有利。]
于是洛伦兹收起枪来,而阿德尔从口袋中取出手帕,拭去口鼻上的鲜血。
安迪走上前去,拉开座椅,双目直视阿德尔,坐了下去,即使脸颊的血液仍在流下,滴在那张老旧的桌上。
“想让楼底下的人停手,与换取两位的性命,总得付出些什么吧?更何况是两位先动手呢?”
阿德尔并未作声,而是饶有趣味地盯着安迪,在歌声之中,他忽然哈哈大笑。
“你知道么?你有着真正的赌徒一样的眼神,在凶狠或狂热的外表之下是最冷静的思索,知道什么时候最该加大赌注,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
阿德尔继续说着。
“你拥有的,恰恰跟我相反啊!我只是一个平凡的赌徒,输的一干二净之下只会红眼,呵呵,虽然我这一辈子,都只进行过两次。像我这种人,要么满盘皆输,一败涂地,要么大获全胜。”
“那么两位特殊的客人,你们觉得我现在会满盘皆输,还是大获全胜呢?”
“但这可不是一场赌局啊!先生。”洛伦兹走过来,将枪拍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另一把椅子被拉开,在地面上滑动,发出刺耳的响动来,洛伦兹坐了上去。
“你必输无疑,而我们只是输多输少而已。”
在昏黄的灯光下,阿德尔摇了摇头,他那衰老的声音继续响起:
“那这也不过只是一场不对等的赌局罢了,人生不也是一场赌局吗?人一生下来,能掌握的也同样只不过是手中的牌罢了。”
“好吧,那你又有什么筹码与我们对赌呢?别的不说,我的枪可还有子弹。”
白色的手枪被举起,指向阿德尔。但他依旧冷静并制止了一旁的萨兹耶。
“第一个筹码,叫作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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