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云鲸缓缓下降。

“唉,没下雨了唉!”一位街道上的路人突然发现连绵不断的雨水戛然而止。

但他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是他抬起头来。

远看到没什么感觉,但在那底下却不是,当你不经意地仰望星空,却发现那淡白色的粗糙肌肤布满了视野,而漆黑的天边却变成了一条灰线。

雷霆炸惊,雨势更加巨大。

然后每个人都注意到了那恢宏的巨物。

在雨声之下,鲸歌像来自远古的号角响起,声音低沉而悠长,巨量雨水从云鲸的脊背上流下,鱼鳍微微挥动,带起风来,吹拂着每个人的脸颊。

寒风凛冽,这一刻每个人都像被带入海洋,每个人都会升起对那巨物的恐惧,再由恐惧变成敬畏。

鲸歌再次鸣响,变得急促与躁动。街道上的人群仿佛终于意识到什么,宛如水流一样四散奔逃。

随后一些小黑点从巨鲸身上落下。

随后不断的变大,直至可以用肉眼辨别出是翼装飞行的人。

猛地坠地,洛伦兹刚好落在一片水洼,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从刚刚的高度下坠,早已将粉身碎骨。

“我去。”洛伦兹拍打着白色大衣上的水珠,“还好这的基建不错,不然恐怕就一头栽进泥潭了。”

随后握掌,向外甩手,水珠落在一旁黑色的灯罩上,随后缓缓流下。新城区的璀璨焰火,宛如跳动不息的金色脉搏,在这光芒的照耀下,水珠灿灿生辉,映照出炼金傀儡的精致脸庞与新城区的一派繁华来。

洛伦兹身后是夜勤局的一众干员,无一例外的身穿白色的风衣,手持刀剑与枪械。在这静默的氛围之下,他们直指索多玛的高塔。

道路笔直开阔,唯有灯光作陪。先前的繁华仿佛昙花一现,现在唯有满地狼藉。

但突然他们每个人都突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醉人的酒香与硫磺的味道。

沿着道路望去,那是大门紧闭,上面雕满花朵与动物,尽显豪华。

不过看来某人并不欢迎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但洛伦兹从来都比较直接,掏出了两把手枪,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手炮,因为光是那些子弹都有大拇指粗细。

洛伦兹举起枪,瞄准大门与墙壁的连接处。

于是枪口火光乍现,木屑纷飞,巨大的孔洞于门上浮现而出。

“呼~”洛伦兹吹去枪口上的青烟。

然后大门轰然倒塌,激起一地尘埃。这处大门往往只有在重大节日时才会打开,但在暴力与枪炮前也一样。

通过猩红的毛毯,经过隧道。

仿佛天堂在人间具现化一般,耀眼的光芒涌出,捕捉着每一个人的眼球,轻快的乐曲悠扬,无尽的筹码堆放在每个赌桌面前,在这筹码一旁,是数个狂热的赌徒,他们的杯中盛满美酒,疯狂痛饮,红色的酒水从口中缓缓流下,宛如凡人的血泪。

这可太TM不对劲了。洛伦兹可不相信他们没有听到鲸歌,要钱不要命的赌徒或许有,但也绝对没有那么多,多到是人山人海的一层。

“洛伦兹……这是什么情况?”

安迪微微感到不安,他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那些赌徒就像没有看见他们与他们手中的枪,继续坐在那里畅饮、赌博,每个人脸上带有丁真般纯真的笑容,仿佛沉溺在无际的美梦中。

洛伦兹向天连开两枪,巨大的声响使人耳膜生疼,但无一人离桌,他发现了那些可怜而不自知的人们身上的金黄色斑点,像是油漆工人不经意间的沾染。于是他明白了,转头看向安迪,说:

“欢迎来到地狱,安迪。”

……

洛伦兹与海士尔原路返回,根据逆向思维,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洛伦兹……”

“怎么了……”

随后洛伦兹看见了海士尔手上的一小道伤口,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划伤的,附近已经微微浮现金黄。

“你帮我割掉吧。”

洛伦兹并未出声,在一片黑暗中,海士尔听见了刀刃摩擦剑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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